“陆爷爷放心,”云辞含笑宽慰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翻不起也碍眼。”小老头眼睛精亮精亮,手抵着下巴一阵摩挲,“没记错,宋闲玉选的也是国画吧。”
上不了江大,就跟云辞选一样的专业,处处都要云辞比,偏偏又都比不过。
“七月底高校间有个联赛,那小子肯定参加,咱得狠狠挫一下他的锐气。”小老头攥着拳头,愤愤不平。
听到有比赛,云辞心间微动,随即面露难色。
他是个不大爱出门的主儿,加上公司事多,别说参赛,能按时来上课就不错了。
“哎呀,公司那堆杂事就交给老婆子嘛。”说出顾虑,陆随劝他,“你这张口闭口公司,老云留这么多产业就是为了给你打理么。”
“不是吗?”云辞不解反问。
陆随没有回答,只问他:“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国画这个专业对他管理公司没有半点帮助,当初选专业,也是婆婆说,他可以选一门自己喜欢的,不必为了公司委曲求全。
是了。
他选择国画,是因为喜欢。
“挫那小子的锐气倒是其次,”陆随摆正神色看他,“方才我瞧你听到这件事分明很高兴,怎么就不能随心一次呢。”
云辞垂下眼沉默了很久,再抬头,阳光穿过窗户落到白璧无瑕的脸上,琉璃瞳孔流光夺目。
他颔首,“陆爷爷说得对,是该随心一次,比赛,我会参加的。”
劝说一次就成功,陆随长吁口气,笑着拍拍他的肩,“这就对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跟沈老太婆在一起,一天都能老三岁。”
他捏住眼角的肉往中间挤,将褶痕挤成一堆,惹得云辞没忍住笑了,打趣他,“您这话要是被婆婆听到,就该拿剃刀来给您剃头了。”
陆随有被吓到,赶紧护住头,嘴里嘟嘟囔囔,冲他摆手,让他忘了这句话赶紧去上课。
今天上午仅两节,周二至周五考试,等考完也就该放暑假了。
下了课,云辞单肩背着包独自往北门走。
柏油主干道两侧,牡丹栀子开得正盛,偶尔被强风吹落一片,云辞伸出手,花瓣缓缓落入掌心。
不用刻意深嗅,就能闻到扑鼻香气,连带空气都跟着净化不少。
栀子树下走过,身上也似乎沾满了浓郁芳香。
云辞捏着花瓣走出北门,迈巴赫s480算好时间了一样抵达门外。
他等车停稳,正准备去拉车门,车门却先他一步推开。
云辞缩了下手放下,车内人长腿一跨下车,熟练地去接他肩上的背包。
靠近之后,明显深吸了口气,“小少爷身上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