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陈谦茹的人头圈纷纷停止了涌动,全都不约而同看向辛云泽程伏二人,面色既惊且惧。
师姐?
辛云泽喊剑尊弟子师姐?
剑尊什么时候多了辛云泽这个野鸡弟子?
程伏默然下来。此刻的她,只想立时逃离这美丽的止妄山,恨不得换个学府进修。
辛云泽犹不自知自己这句“师姐”喊出了惊雷一般的效果。他见程伏呆滞在原地,带着一肚子疑惑蹦过去,又伸出手,在程伏眼前挥一挥:“师姐?你怎么啦,为什么不理我啊。”
程伏尴尬一笑:“哈哈,你还是叫我程伏吧。”
辛云泽不解,但居然罕见地没有多问,顺从地点点头:“好吧,都听师……你的。”
就在众人寂静下来的时候,陈谦茹也自座位上缓缓站起,脸上挂着温温婉婉的笑意,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喜意。
她伸手按下桌案上的那张丝绸备忘录,神色微憾,开口道:“诸位,名单已定,但预备人选有些多,恕不能容各位一一过目名单,在此先说一声抱歉。”
“各位不必心焦,若我有幸与诸位同队,会以玉简告知,并召集队中学子见面熟悉。”
“时候不早,同窗们早些回去歇息。不管与谁同队,都希望各位能在测试境中取得好成绩,金榜题名。”陈谦茹说罢,拱手鞠躬。
众人闻言,都纷纷拱手道谢,嘴里说着诸如陈姑娘早些歇息的客套话,也各自转身离去。
程伏一眼望见个背身过去的学子,十分利索地自腰间储物囊掏出自己的玉简,神情专注,边走边盯,唯恐错过一条消息。
见这玉制物件小巧精致,还有通讯功效,颇有趣味,程伏便也探进储物囊里,摸索出自己的玉简来,摊在手心细看。
小小一个方块状的温润玉简,在教舍温和的白光下,光泽莹润,隐约可见繁复的银白色暗纹。光线流转下,显现出个“伏”字。
“小伏,你怎么也看起这玉简来?”耳边传来一道温和带笑的声音,程伏抬头,见陈谦茹已经越过辛云泽走到自己身侧,也跟着瞧两眼自己的玉简。
程伏弯唇笑道:“谦茹你不是以玉简告知么?我看看我的玉简有没有消息,万一没消息通知,入不了队呢?”
陈谦茹失笑,抬手点了点程伏的额:“你呀。”语调里透着股无奈又宠溺的意味。
人陆陆续续散尽,偌大的一间教舍里,赫然只剩三人身影。
三人之一的辛云泽看见陈谦茹,傻兮兮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咧嘴笑,道:“谦茹姐,子泸她们人呢?不是约了这个点来你班上见面,都什么时候了——”
辛云泽突然话音一顿,抬眼看向教舍门口。
门扉处是两道纤长身影,裙裳飘扬,颜色一青一蓝,看身形,显然皆是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燕离:小伏说得有理,我不收一口一个本少爷的轻浮弟子。
辛云泽(惊恐):师父我没有这样自称了!
程伏(微笑):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谁是你师父?
榜单原因,要压着字数更新。我也很想通过日更留住小天使们(打滚
这章评论掉落五个红包,不要问为什么这么少,问就是未必有五个评qaq
醉酒
“嚯!让我看看,是谁在说本姑娘坏话!”
青衣少女一马当先,率先跨入门槛,气势汹汹地踏着路数诡谲又分外灵巧的步法,眨眼间就到了三人面前,一把揪住辛云泽的耳朵。
程伏抬眼看这青衣少女。少女生得娇俏可爱,鹅蛋脸,樱色唇,此时满面怒气,神色极是张扬。这样一副娇憨面容,看上去,倒像是那些修真世家里头的大小姐。
辛云泽吃痛,“嘶”了一声,赶紧将少女的手扯下来,不满道:“子泸!别揪啦,天天就知道揪耳朵,有没有点新意了?我师姐和谦茹姐都还在呢,你正经点儿。”
廖子泸闻言神色疑惑,偏头看去:“你哪来的师姐?就你这倔驴脾气,会去认师父?你脑壳被门夹到啦?”
少女一边说,一边挪了个眼神朝程伏陈谦茹的位置看去,而后她声音突然一顿,“咦——这这这、这不是那个新来的剑尊弟子吗!控力超强那个!”
陈谦茹显然和廖子泸熟识,对她含笑点头:“正是。这位便是剑尊弟子,程伏。”
廖子泸瞪大眼睛,眨巴着杏子一样的圆眸,睫毛扑闪扑闪:“哇,程伏!你好你好,我是隔壁班级的廖子泸,是剑修哦。”
程伏被这女孩甜得心都软了,也禁不住笑起来:“你好啊,子泸。”
廖子泸闻言,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高高兴兴一转身,扬臂指向门口:“程伏我给你介绍一下达姐姐——咦,达姐姐人呢?”
几人俱都放眼朝门口望去。
教舍门扉处夜风呼啸,空无一物,能看见的只是止妄山里所特有的寒鸟扑棱翅膀的模样和常年落着的冰雪,哪有什么人影所在。
这样寂寥空荡的景象,令人不免怀疑方才在门口看见的两道人影只是一晃而过的虚影,是夜间精神不济致使的眼花。外头兴许本就只有廖子泸一人。
廖子泸急得一跺脚:“达姐姐又去哪了?这教舍附近,总不该有人偷偷喝酒吧?”
辛云泽哼声道:“未必。依我看,止妄里头,嗜酒如命的不少。”
程伏心下纳罕,话题是怎么岔到酒身上的?
正思索时,敞开的教舍大门处,突然刮来一阵凛冽的狂风,带着霜雪的寒意直扫面皮。
程伏被这风吹得两鬓发丝纷扬,无端想起自己刚到五灵域时,尚不会用护体真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