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火锅还是烧烤?”
房东有些恍惚自己刚刚到底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外表看似是猫的他,实际上长了一张人的嘴?
吃烧烤吧。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好,”贺庭屿点了点头,“下午我去买肉,家里调料也快用完了,正好一起买了。”
房东放弃了对这种诡异的好像在和贺庭屿对话的场景产生思考。
刚烤出来的面包十分松软,带着清浅的麦香味,搭配牛奶风味更佳。
吃完早饭,房东站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几乎把自己拉成了一根猫条,打了个哈欠,跳下椅子,走到沙发前后腿一蹬,准确跳进了沙发上一团毛茸茸的圆形猫窝里。
等贺庭屿收拾好餐桌,坐在房东身边,房东终于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跳出猫窝趴到贺庭屿的腿上,自觉伸长了脖子。
贺庭屿熟练地开始揉上猫咪的耳朵根,开始做每日按摩。
手指在耳后凹陷处轻轻打着圈按摩,房东浅金色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整只猫也彻底摊到了贺庭屿肚子上,隐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按摩了一会儿耳朵根,手顺着来到了脸颊处,开始摸摸挠挠脸颊两侧,顺手也会挠一会儿下巴。每当要挠下巴的时候,房东才会把搭在贺庭屿腹部的脑袋支起来,享受一会儿再耷拉下去。
挠下巴的时候呼噜声是最大的,像一辆小摩托车,贺庭屿挠着挠着总要悄悄笑两声,好在房东总是舒服地眯起眼,没有发现贺庭屿勾起的唇角。
好舒服,好像睡觉啊……房东享受了一会儿人肉垫子的按摩服务,迷迷糊糊地想着,发出“咪鸣咪呜”的声音。
“想睡了?”贺庭屿又摸了摸房东的头顶,才收起手,轻松将整只猫抱在怀里,稳稳地回了卧室。
于是房东窝在贺庭屿的肚子上睡了一场回笼觉。
等房东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距离正午还有段时间,此时的太阳明亮却不热烈,阳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地板上。睡前窗帘只拉了一半,此时正好有一只床脚被笼罩在阳光下。
橘猫从盘成一圈的状态中解锁,先是支起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尾巴尖上下拍打着,金色的猫眼毫无刚刚睡醒的茫然,显得十分清亮。
房东站了起来,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都睡软了,四只爪子在身下软绵绵的被子上踩了踩,探出的指甲将被子表面的被套勾起了两道细丝。
“……”坏了。房东心虚地又踩了踩被勾丝的地方,试图将勾出的丝再踩回去。
“唔……”贺庭屿被胸口的动静吵醒。显然,睡前还在腹部睡觉的猫自己找到了更好更舒适的地方睡觉。
他将猫端起来往下挪了挪,沉重地叹了口气,显然被压得不轻。
房东在贺庭屿腹部趴成一个长方块,两只前爪形成一个标准的农民揣姿势,就连尾巴也藏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竖瞳显得锐利十足,张嘴发出了一声不满的猫叫。
显然,对于自己被迫换了位置这件事非常不满。房东索性跳下了床,在床边阳光的沐浴中做了个拉伸,抖了抖身上因睡觉有些凌乱的毛。在阳光下,哪怕是浅橘色的猫毛也看的非常清楚,一时间阳光里细小的猫毛漫天飞舞,落到地上很快就看不见了。
贺庭屿:“……”
房东在心里咧开嘴笑了笑,颠颠地窜了出去,藏起心虚的小心思,彷佛自己没有伸爪子破坏被子,迅速逃离了现场。
贺庭屿笑着摇摇头,正想起身下床收拾一下地上的猫毛,手指却被一根细线缠住,他定睛一看,细线正是从被套上勾出来的,而罪魁祸首显而易见。
贺庭屿:“……”
番外一:猫咪东的一天(下)
在贺庭屿剪掉丝线并拖地板时,房东也没闲着,他开始视察自己的屋子。早上出门前只大致转了一圈,没有细看,最重要的是没有打上属于他的标记,这让房东有些不爽。
他翘起尾巴从门口开始沿着墙壁走,走到拐角时便侧着身子蹭上一蹭,顺带着留下几根橘色的猫毛。
绕完一圈回到客厅,再跳上沙发左右滚两圈,角落里专门蹭一蹭,一天的巡视就算是结束了。
房东轻嗅两下,确定周围都是自己的味道,感到非常满意。
等贺庭屿收拾好卧室出来,房东正好又一个跳跃打开了房门。
“又要出门?”贺庭屿抬腕看了看表,“十二点记得回来吃午饭。”
房东晃了两下尾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时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房东也没想跑远,打算就在小区里转一圈。或许是变成猫的缘故,他觉得自己更加闲不住了,尽管晚上只睡了几个小时,精力却非常旺盛,就想在外面跑跑跳跳。
房东沿着小区内的路沿石走着,穿过一道道绿荫,偶尔有一两道光斑落在身上,形成流光似的痕迹。
没走两步,房东便在树荫下驻足。对面的院子背光,绿荫更浓些,也更凉爽。路边一个石桌周围围了一圈的老头老太太们。房东在里面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莫叔。
莫叔大概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旁边还停着他那辆三轮车。
房东想着早上和八哥的争斗,脚下一转,跑向对面。一群老头老太太正处于兴致勃勃的状态,视线全在牌桌上,没有注意自己脚边多了一只橘猫。
房东顺着人群绕了一圈,成功找到一个空隙插了进去。莫叔刚刚打完自己手上的牌,目光一转就看见了挤在人群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