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奔逃的脚步渐起水花,连阙没有撑伞,收起的伞在此刻成为了保命的武器。
地狱使者抱紧怀中似机械臂却带着诸多工具的奇怪装置,在追兵一次次的攻势中勉强躲在连阙身后。
如今倒是好了,原本他们二打六,现在开启了召唤卡牌……反倒是多了一个拖油瓶。
好在刚刚拖油瓶逃跑的时候拉上了他,也将零一丢在了身后,所以此刻蛙人正在追逐零一,他们两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
村中的地形如同迷宫,对方几人便分路拦截,试图将他们包围。
这样也相对削弱了他们的战力,连阙挥动手中的雨伞击向拦路木匠的腿部,在他痛叫着倒地后拉过一旁的拖油瓶快步绕路而行。
他们还未行两步便再次被挡住了去路。
老刘与小磊并肩站在前方狭窄的巷口,连阙回过头,身后则是老瞎子院中的两名恶灵。
领头的恶灵明明距离很远,他却反而放缓了脚步,似在享受对猎物的围剿。
前后都是贪婪的目光,连阙静立在雨中,任雨水氤湿了他的发丝与衣角。
他手中的伞已残破不堪,水滴顺着他的下颚滑落,即便穷途末路刻在骨血之中的傲然也依旧未减半分。
“他们许诺了你什么,你儿子对应的那个人?他们把人交给你,自己的‘任务’要怎么完成?还是你觉得帮助他们完成任务,你们就能活着离开这里?”
片刻后,老刘才意识到连阙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许诺什么不重要。”他戒备地再次打量着面前的人:“什么都是要我们自己争取的,我们不争取难道可以像贺贺那样对家的人自己就死了?我也想知道,凭什么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们却要被副本逼着做这些事情!”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只是个混子,原来他都是装出来的。
虽然他召唤出的地狱使者有些奇怪,但如今只是十九狱的第二层、也还未到副本最后时刻,他竟然就这样使用了一张地狱使者卡牌,那么他的手中是否会有其他的底牌。
但自己已在两方中选择帮助对方,将他逼入绝境,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想到这里,他眼中凶相毕露,颤抖的手握紧拾回的匕首向连阙刺去。
连阙挑伞挡下他的匕首,同样拦路的小磊也抄起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钢管向他挥来。
连阙对他们的攻击并不在意,这两人并非恶灵,除了老刘手中那把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匕首外都不值得一提。
但他不想被这样消耗体力。
有他们两人、对家的木匠、异化的蛙人和两个恶灵,连阙深知自己体力消耗后便会沉睡,也不想与两人多耗。
破损的伞在他手中如同最称心的武器,挡下坚韧的钢管也并未硬抗,而是顺着钢管的走势减缓冲击侧身避开。
在对方因惯性身体前倾时,连阙又复以伞重击在他的背部。
小磊痛呼着扑倒在积水的泥地里,破损的伞骨在摩擦间划开了他背后的衣料,让他后背的皮肤暴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他的背部如蜕皮一般留有脱下大片死皮的痕迹,自肩颈蔓延至裂口所及的腰窝,蜕皮之下的皮肤却细腻得宛如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