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叫零一的男人,虽然他的长相也算出挑,但身上更多的反而是书卷气。
零一淡淡瞥过连阙,因他这样将自己撇清的态度微微挑眉,还是避过这个话题答道:“你们猜得不错,村西面还有一个木匠。”
“什么?!”老刘眉头深锁:“老瘸子果然一直都在骗我们!”
“我骗你们什么了?”
老瘸子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老刘瞬间被激得头皮发麻,他僵硬着回过身,就见老瘸子正倚在门边不知听了多久。
老刘慌乱地想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谁料老瘸子却并未在意,只拄着拐走到众人身侧坐下。
“你刚刚去那瞎子的院子了?”
“嗯。”零一应声道。
“都听见什么了?”
“他说……他才是村里唯一的木匠。”
连阙随着零一导向性十足的话观察着老瘸子的表情,果然见他平静的面色中出现了一丝裂痕,暴怒道:
“他放屁!”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的腿怎么会……他那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木匠!”老瘸子将手中的拐杖重击向地面,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
“所以,我才是这里唯一的木匠。”
话罢他也不欲多说,用拐棍敲打着临近的木椅:“活都干完了?”
众人闻言忙回到各自的位置,老瘸子虽然踱步进了房间,未说完的话还是萦绕在众人心中。
经过了早上老瘸子的点拨,此刻几人干活的动作还算得心应手。
连阙将手套戴好,拿起雕刻成型的零件在手中端详。
透过木块,他的视线落向坐在对面的贺贺。
她正认真打磨手中的零件,却时不时抬手揉过自己的发顶,最后干脆将碍事的手套脱下,浑然未觉指尖的木屑已然沾染了长发。
连阙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在屋顶看到的那幕,村西的独目木匠和意图剪断头发的男人。
“你的头发怎么了?”
连阙突然的问话在众人的沉默间异常突兀,其余几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贺贺这才发现连阙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而此刻她的手还在无意识挠着头。
她的指尖染了木屑,此刻发顶也被染上了点点黄白。
她忙将手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可能是因为有木屑,头发有点痒。”
众人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听罢他们的对话便重新低头打磨。
贺贺微微颔首,正打算继续工作,忽听连阙再次问道:
“你昨天的头发有这么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