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温御医替陛下好好看看了。”李婉将人安置在床上后道。
其实她知道少年并无大碍,毕竟她自己也略通医术,在少年回来的第一天便在路上替她查了身体。
当时来看是没什么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更专业的人来再看看,主要还是给外面那群大臣一些交代。
温不余先是替宋祈安把了脉,随后又询问了她身上可有疼痛或闷的地方。
在进行了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方式后才算完成。
“每日睡前服用一次,便无大碍。”他将药方递给李婉道。
药方上都是一些安神的药,李婉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然后问道:“陛下身体如何?”
温不余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过于沉重的氛围,“殿下不是很清楚吗?”他打马虎眼道。
李婉没有立即回答,如果是在刚下车时,她会很肯定地说少年并没有什么事,但从宋祈安刚刚的反应来看,似乎是有点大。
“若是御医确定没事便让人去抓药吧。”她将药方递给药童道。
主要这件事还需多多观察,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若少年说的是真的,宫里头有人要害她,便要多加小心。
若是少年撒了谎,那也并无大碍。
主要是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为何忽然说起宫里的大臣想要害她?
莫非是在匈奴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抓住了把柄?
或者说是另一个更可怕的,她不敢去想的可能。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敢肯定宋祈安没事的原因。
130不正常
有些事不好让“病人”知道,温不余低垂着眼眸,在退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抓着皇帝的手不愿松开的人,在对视上才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地面,后退的脚步也随之加大,离开了皇帝的寝宫。
“臣妾去看看那小药童抓药回来了没。”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征得少年的同意后才离开。
燕京前不久下了场雨,镶嵌在泥土表面的瓷砖还未干透,泥土的湿气混着爬满了宫墙背面的苔藓的气息。
两人来到寝宫外的门口,确保皇帝听不见后,温不余重重地跪在地上,“殿下,微臣不敢瞒您,只是有些话不宜当着陛下的面说。”
李婉自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地上的官袍贪婪地将上面最后几滴雨水吞下,湿透了的地方颜色加深,也暗示着穿戴着它的人沉重的心情。
“陛下的身体并无大恙,”他说,话音未落,李婉也不敢轻易松懈,嘴角依旧紧绷着,“只是……”温不余没有立即将话说完,而是留了个悬念,“臣不敢妄言,陛下的病情还需几日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