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教他些什么。
后颈被捏起,下颌被抬高,少年的身躯被迫崩成一根柔韧弓弦,在凌晋的牵引下发出细细的颤动。
周溪浅直到双目泛红,身躯一片酥麻,才叫凌晋放了下来。
周溪浅从凌晋身上跌落,像被抽了力气一般缩到一旁,低声道:“晋哥,你去睡吧。”
凌晋盯着少年粉霞的面庞,一时有些失笑,“好好的做什么叫我睡觉去?”
“你不是昨夜没睡吗?眼睛都熬红了。”
“眼看就要上菜了,我先用膳,再去睡觉,不成吗?”
周溪浅道:“不好。”说罢,又补了句,“你先睡觉,睡醒觉再吃。”
凌晋当周溪浅情怯,他一夜未睡,原本就是为了陪周溪浅而强撑,见周溪浅不肯看他,便伸手揉了下周溪浅的头,起身来到内间。
周溪浅听着凌晋清浅匀长的呼吸,在外间坐了许久。
他觉得凌晋像陷阱,像蜜糖,在他看到那副画后,依然能令自己无可抑制地想要想要跌入,甘心沦陷。
他发现只要在凌晋身边,他无法自抑那颗贪恋的心。
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要收手,要止住,不可如此,不能深陷。
待佳肴凉透,周溪浅突然起身,推门走出小楼。
梁蔚等亲卫正候在楼外。
见到周溪浅,梁蔚问:“周小公子有什么事吗?”
周溪浅看向他,“我要去周家移族。”
梁蔚讶然道:“殿下呢?”
“他睡了。”
梁蔚向内看了一眼,“小公子不若等殿下醒了一道前往?”
周溪浅垂下眸,“我等不了。”
说罢绕过梁蔚,径直向外走去。
梁蔚见周溪浅神情不对,连忙对左右亲卫吩咐:“你们在这守着王爷,我陪周公子去一趟周家。”而后匆匆追了上去。
到了周府时,周家已得陛下口谕,周记又尚未归京,周溪浅没受多少阻拦就进了府。
他在正厅冷板凳冷茶地坐了半天,才等到周家长子周逸姗姗来迟。
周逸神情倨傲,并不告罪让周溪浅久候,反而施施然坐到上首,冷淡道:“父亲并不在京中,所以我已通知耆老,周公子请等一等吧,待叔祖从老家归来,再来议移族大事。”
周溪浅道:“叔祖什么时候到?”
周逸端丽的脸庞露出讥讽,“扬州至此不过两日路程,叔祖年纪大了,走得慢些,最多也就三日,周公子在这儿等着便是。”
周溪浅抬眸看向周逸,一双圆眸漆黑无光,叫周逸心中一跳。
周逸知道周溪浅素来不驯,他道:“你想怎样?”
周溪浅站了起来,“除族,不过一支笔,一本族谱,你把它拿来,我自己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