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年闳肆坦白的承认,“是我在惩罚我自己。”
惩罚他因为自己的固执己见而做错的那些事。
太多了。
闻禧看到他眼底明显的青色,他又长长没有清理的胡茬,还有他脸上的疲倦,这都是以前很少会在他脸上看到的。
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一抹心疼,年闳肆低声开口:“你还是会担心我不能睡着。”
“才不关我的事。”闻禧否认。
她掀开毯子从床上下来。
她脚踝上的红痕已经好了很多,这点伤不足以让她感到疼痛,最多有一点痒,她站在房间看了一圈,想到自己所有东西都还在公寓里。
她反正在国内待不了太长,待哪里都一样,等到时候离开了,还是和之前一样。
确实自己的房间住着更舒服,也更习惯,毕竟是自己待了十几年的地方,于是闻禧默认了住下来这件事,只是质问年闳肆:“你不是说会有人给我收拾东西过来的吗?”
“家里什么都有,你先将就一下。”年闳肆做事从来很妥当,他一早就让埃文找人去收拾了,还特地嘱咐他,要找女性员工去收拾。
“晚上之前你的行李会送过来。”
“哦。”闻禧闷闷的应了一声。
“那我也请你不要不经我同意就随便出现在我的房间。”闻禧仰起下巴,露出她雪白流畅的脖颈线,“是你自己说的,我要注重个人隐私,要知道男女有别,我现在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请兄长你也知道一下。”
“嗯。”年闳肆淡淡应了一声,“早餐想吃什么?”
他转移话题。
“我吃面包。”闻禧说:“我早上啃个面包就好了。”
年闳肆冷静的看着她,“闻禧,我明确告诉你,我会因为你的话心疼你。”
“所以,能听话吃点东西吗?”
闻禧再次拧起眉头,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昨天晚上就没吃什么所以肚子很空,虽然之前每天早上啃面包的时候都很怀念国内热乎的大肉包,香喷喷的面条,豆浆牛奶还有白胖的饺子。
后来吃面包吃习惯了也就不去想那些吃不到的东西。
而年松吾也在等闻禧一起吃早饭。
看到年松吾的面子上,闻禧跟着年闳肆一起下楼了。
年松吾只知道自家儿子告诉他,说闻禧这段时间都住家里,年松吾当然很开心,他到现在这时候,只希望家人能多在身边,能陪他多久就是多久,每一秒的时间都值得珍惜。
其它的他也不多过问。
闻禧一见到年松吾就笑得乖巧起来,她坐在他身边,问年松吾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年松吾笑着点头,说他睡得还好。
闻禧说那就好,她也睡得挺好的。
唯一没睡好的人坐在他们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