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夫君做了君王,不可能只守着她一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昭仁帝不可能为她废弃后宫,她也不可能撼动礼教宗法。
与其为了不能改变的事痛苦纠结,还不如接受现实,努力寻求平衡之法。
“皇上没有错,王妃也没有错,错的是生在了帝王家,背负了太多身不由己。”
“这些道理王妃未必不懂,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等回了上京,也许她就能想明白。”
有舍才有得,一国之母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她若不能早些参悟,日后只会更加痛苦。
听着他冷静的分析,谢凝伤感地从他怀中抽身,神色落寞地问道:“你也会因为身不由己而接纳别的女子吗?”
望着她眼中的质疑,沈幸坚定地答道:“这辈子我只会守着你一人。”
“若是情势所逼呢?”身处浮世之中,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刻,到那时,他要用什么来守护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将她眸中的担忧看在眼里,沈幸淡然一笑,语气中充满了笃定。“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除了生老病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说罢,他俯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柔情蜜意地安抚道:“阿凝,无论发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你。等把王妃送回上京,我就辞官带你归隐。”
身处朝堂,或许会有被权利掣肘的一日,但若挂印而去,这世上便再也没人能胁迫他。
“你真的能舍下一切吗?”谢凝仰头望着他,眸中闪动着不确定。
“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的眼底清晰地倒映着她的面容,眸中满是真诚和恳切。经过了那些风雨和坎坷,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团圆。
如果他真的能舍弃一切,哪怕做一对山野夫妇,她也甘之如饴。
看着她眼底涌动的情意,沈幸心口一热,顾不得还站在回廊上,俯身吻住了她的水润的唇。
气息交缠,唇舌厮磨,不断攀升的体温无声地倾诉着热切的爱恋。
来送瓜果的盈袖无意中瞥见了紧密拥吻的二人,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尴尬地躲到了大树背后。
想起那火热的一幕,她的心扑通乱跳,手上的果盘几乎要捧不住。
“盈袖,你站在树下面做什么?”洒扫的婆子远远地看见了她,疑惑地扯着嗓子问道。
闻言,盈袖还未褪去红晕的面颊上再次爆红,羞恼地对她挤眼睛,试图让她闭嘴,可那婆子却不明所以地径直走来,还边走边嚷道:“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吗?怎么一个劲地眨巴?”
听到婆子粗嘎的嗓音,谢凝心头一颤,猛地挣开沈幸的怀抱,羞臊地躲到了柱子后头。
看着她无地自容的羞赧模样,沈幸不禁觉得好笑。见状,谢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沈幸的唇边依旧噙着笑,下一刻他就大步上前,强悍地将她抵在了柱子上。
“羞什么?”沈幸戏谑地望着她,目光触及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时不觉暗了几寸。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颊上,谢凝不安地推拒着他的胸膛,轻声斥责道:“别闹,有人来了……”
她越是羞窘,沈幸就越想逗弄她。修长的手指沿着柔软的腰肢渐渐向上,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惹得她呼吸紊乱。
“沈幸,别闹了!”连斥责的话语中都不由自主地夹杂着颤音,知道她方寸大乱,沈幸唇角一扬,露出了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来。
“你亲我一口,我就松开。”
面对他无理的要求,谢凝羞恼地咬了咬唇,害怕再耽搁下去会被旁人撞破,便心一横,仰面朝他亲了过去。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心头掀起了一阵波澜。
谢凝并不知道他内心的震颤,敷衍地吻完就想退开,可刚拉开一点距离,就又被他狠狠地压在了廊柱上。
他的吻如同急风骤雨般猛烈,让她毫无招架的余地,只能瘫软地倚在柱子上,跟着他一起沉沦。
仆妇的话声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停息,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喘息。
当亲吻也不能抚平内心的狂热时,沈幸一把将她抱起,眸光炽热地推开了耳房的门。
正房里,阿粟还在午睡,他们只能躲进相邻的耳房,屈身在这狭窄的软塌上。
天旋地转间,谢凝被沈幸压在身下,密密麻麻的吻像雨点般连绵不绝,喘息的间隙,她害羞地拒绝道:“现在还是白日里,我们不能这样。”
“闺房之乐,鱼水之欢,哪管他是白日还是晚上?”沈幸眸光热切地望着她,眼底布满了欲·色。
“可是……”阿粟就睡在隔壁,随时都可能会醒来,盈袖也极有可能会去而复返,她实在没办法抛开羞耻,和他一道白日偷欢。
看着她眼底的忧虑,沈幸怜爱地抚过她的眼角,喑哑着嗓子诱哄道:“阿凝,不会太久的。”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引起了难耐的战栗。望着他眼底的祈求,谢凝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
心愿
离开江夏的那一日,爱女情深的韩延亲自将韩妙仪送到了城门口。
“你母亲原先也是要来的,只是她风寒未愈,我怕她病情加重就拦着没让她来。”
望着一身华服眼眶微微泛红的幼女,韩延的眸中写满了不舍。
“皇城山高路远,往后女儿怕是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您和母亲一定要善自珍重啊!”
从小到大,她一直活在父母和兄长的疼惜下,从未出过远门。如今却要收好行囊,奔赴上京,去迎接崭新的人生和看似光鲜却充满了凶险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