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蛊是每个死士自小便被种下的,而母蛊,是留在主子手里的东西,可以控制死士的意志。
……哪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忠诚,除非身家性命与忠诚相连。
这也是幽冥州内,君王意志即全州意志最根本的原因。
当然,也有异类。
不过幽冥州王大方表示没关系。
他不仅会感化内心世界,还颇懂些拳脚。
在御下方面,幽冥州王一直久仰宴北辰大名,单方面引他为知己,很想找机会和他探讨一二心得。
舟月收回思绪。
额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虽然临走前,幽冥州王已将母蛊给她。
舟月喜不自胜,本以为可以糊弄过宴北辰,瞒下母蛊的事。
但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母蛊的存在。
念头及此,舟月连忙跪伏:
“三殿下明鉴,妾绝不会有二心!没有母蛊,妾每半年就会毒发,很容易暴露,还望殿下信任!”
她的话说得极诚恳。
座上半晌无言。
诡异的静默中,男子忽然低声轻笑,像一缕细细的电流蜿蜒过空气中的尘埃,让人头皮发麻。
“你在幽冥州王面前,也是这么讨价还价的?”
宴北辰目光极冷,像在看死人。
什么狗屁人心。
只有绝对的利益,才值得信任。
男人的耐心告罄:“要是你办不了,那就让幽冥州王换个人送来!”
要知道,死士从来就没有活着换人的说法。
要么接受任务。
要么就死远些,给能干的人腾位置。
闻言,舟月吓得求饶,对那副容貌的亲近之意早就烟消云散。
喜怒无常,乖张残暴。
舟月总算明白这八个字的含金量。
她不敢再挑战他更凶残的一面,素白双手奉上母蛊,由伐弋代呈上去。
装有母蛊的檀盒被置于案上。
母蛊到手,宴北辰也没想为难她。
对有用的人,他的脾气一向不错:“你按我的要求做,会有人按时给你送去母蛊解毒。”
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打开檀盒,取出里面那条金色的母蛊。
他颇有些嫌弃,只用两根手指捏住。
软软乎乎一条虫子,在他两指间不安扭动。
在舟月惊恐的目光下,他故意般,轻轻捏了捏那条母蛊。
再用力一点,那条蛊虫就会被捏爆。
她心肝都要飞出来了。
忍不住制止:“三殿下!”
宴北辰将母蛊放进盒中:“别急啊,我总得验验真伪。万一你随便拿只虫子糊弄我,我岂不是很亏?”
他好整以暇,调整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睨着下方人,“谁让我吃亏,我要他赔命的。”
那双乌黑的眸扫过舟月的发顶。
舟月惶恐,跪伏在地,肩头忍不住颤抖:“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