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如她意想,原以为程砚深献血至少也会在单独的空间,或者有其他医务人员,却没想到是和旁人一起的献血室,完全没有任何其他优待。
如他所说一般,不想享受任何特殊服务。
碘酒涂到手肘内侧,压脉带被绑在手臂上,刹时血管青筋一同绷起。
沈洛怡垂下眼帘,凝视着他清隽的面容,那里丝毫波澜也无,平静从容。
只是粗大的采血针针头插进皮肉的时候,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尖轻微地挑起。
下意识的动作远比她的思绪要更快,下一瞬,她已经捂住了他的眼睛。
微凉的掌心覆在他的眼前,遮挡住所有光线,所有声息和气味被不断放大。
消毒水中的清甜柑橘香。
还有噪杂声中温软的女声。
程砚深修长有力的手指忽地绷紧:“沈……”
“嗯,我是小孩子。”轻柔的声线截断了他的话,“我害怕,你就陪我一起捂住眼睛别看。”
“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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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扎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手再放下的时候,沈洛怡没去瞧程砚深的面色,只看见抽血的医务人员望着他们交握的双手时暧昧的眼神,见她望过来,很和气地笑了笑,还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沈洛怡转过头,揉了揉耳朵,她努力忽视已经跃上面颊的热度,刚一出献血室就松开了握着程砚深的手。
程砚深微微侧目,目光定在还按着棉球的手肘上,还有那之下已经空了的手心。
目光平静淡然,姿态矜然,一派清风朗月的模样,面上丝毫表情也无,仿佛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情绪。
然而下一秒,薄唇间忽地被塞进了一颗糖果。
程砚深静如浅溪的眼眸散开几丝凉意,深渊裂开坠落下碎石阵阵,仿佛美轮美奂的工笔画恍惚间添上了一点浓墨重彩。
喉头微滚,那颗糖果已经被卷在唇舌间。
“吃糖。”
沈洛怡语调轻柔,娴静矜持地往他嘴里递去一颗糖。
她也不知道献血后要注意什么,只刚刚在手机上草草搜索了一番,大概是要吃糖或者喝牛奶的。
瞧着他的面色,她观察不出什么端倪,淡抿着红唇,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你还好吗?”
程砚深回神,唇间丝丝缕缕绕着甜意,薄唇极缓地抿起一点弧度,浅浅摇头。
他没说话,沈洛怡更担心了些,靠近了些,关怀道:“他们说献血要原地静置一会儿,如果你不舒服的话。”
“我可以有偿借你一个肩膀。”指了指自己单薄瘦削的肩膀,似乎很是慷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