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宋卿妤发现厉淮东是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对她好时,她的心里有了难以忍受的失重感。
“卿卿。”
盛星奈抱住了宋卿妤,伶牙俐齿如她,这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本来,宋卿妤好不容易从陆彦川的那个泥淖里抽身出来,谁知道,又一脚踩进了另一个泥淖。
她的情路也真是坎坷。
正好,酒被送上来了。
“来,喝酒吧。”盛星奈给宋卿妤倒了一杯,“喝醉了,你就不用胡思乱想了。”
宋卿妤端起盛星奈给她倒的酒,一饮而尽。
“慢点,急醉很难受的。”
宋卿妤不听劝阻,又接连喝下两杯。
她知道,急醉再难受,也不会比她此时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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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妤离开桃源后,厉淮东也不好受。
他在书房里端坐许久,屏幕上的邮件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宋卿妤离开时破碎的眼神,仿佛割裂了他的理智。
两个小时后,厉淮东拨打了霍司祁的电话。
他知道霍司祁嘴不把门,爱胡言乱语,他这么晚约他,少不了要被揶揄打趣,可此时的他,迫切地需要耳边有一点声响,这种空洞的寂静,让他有种已经失去了宋卿妤的无助。
霍司祁正在他新开的酒吧和朋友聚会,接到厉淮东的电话后,直接发了定位给他。
厉淮东到酒吧后,霍司祁为他清了场。
“怎么这个点来找我?”霍司祁看了眼腕上的表,稳定嘴贱:“这个点你不是应该抱着嫂子正浓情蜜意的时候吗?怎么?你不行啊?”
厉淮东不说话,只是喝酒。
“诶诶诶,你怎么不说话啊,让我想想,你上一次和我喝酒,是上一次嫂子和你闹别扭离家出走,怎么,嫂子又和你闹别扭了?”
“不是闹别扭,是闹离婚。”
“啊?你出轨了?”霍司祁拍吧台,“卿卿嫂子可是我的大恩人,我还欠她一个人情呢,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咱们兄弟都没得做。”
“没出轨。”
“那是她出轨了?”
霍司祁没结过婚,一根筋,总觉得夫妻之间闹矛盾,肯定少不了一方出轨。
“当然不是。”
为了避免他继续瞎猜,厉淮东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霍司祁。
霍司祁听了大为震惊。
“所以你当初娶了外甥的前妻,是为了陆氏的股份,是为了得到风宇物流……你怎么这么渣啊?人家刚刚被陆彦川那个渣男辜负,伤疤都还没有完全修复呢,你又利用她,你让她以后还怎么相信男人?看看,我们男人的风评就是这么变差的!”
“你别胡说,我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陆氏的股份和风宇物流,这只是锦上添花,我其实……”
厉淮东想说自己其实真的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宋卿妤了,可是,他怕霍司祁像宋卿妤一样追问很早是什么时候。
他没有办法回答,他至今无法坦然地和任何人说起自己的那一段过去,甚至连自己想起时,都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其实什么?”霍司祁问。
“没什么。”
“好好好,这对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兄弟,我有必要给你亿点点恋爱忠告。第一,卿卿嫂子因为陆氏股份的事情来质问你,她让你坦诚,你就真的坦诚啊?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你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去问问,哪个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完全没有秘密的,有些秘密,就该带进棺材里。你要是不承认你当初和她结婚的时候的确想过要借她拿到陆氏的股份,她也不至于要和你离婚。”
厉淮东不太赞同,可霍司祁根本不管他的意见。
他接着说:“第二,她躲回房间说要冷静,你就真的在门外等着让她冷静?你上辈子是猪吧?”
“霍司祁,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已经好好说话了,这不,我都没有直接骂你是猪。”
厉淮东:“……”
“女人这种生物很特别的,她说要冷静的时候,其实正是她胡思乱想最激烈的时候,这个时候,无论你做什么,破门哄她也好,隔门求饶也好,都比真的给她时间去冷静靠谱。”
厉淮东喝尽杯中的酒,是他醉了吗?他怎么开始觉得霍司祁说话有道理了呢?
“第三,卿卿嫂子说要搬走,你就直接放她走了啊?还让司机送她!真的,黄金矿工都挖不到你这么纯正的神经病了!”
厉淮东充分怀疑霍司祁夹带私货骂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那我该怎么做?”
“你说你堂堂厉大总裁,怎么连个恋爱都谈不明白?这种时候,当然吻她缠她,坚决不让她走出家门啊!”
厉淮东听完霍司祁的分析,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做错了。
那么,现在赶去吻她缠她,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