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的上课时间很快就下课了,宋老师向各位微微一笑,拿着自由夹和粉笔走了。
宋华老师一走,教室里马上沸腾了。有顽皮的学生起跑上讲台,学着宋老师讲课站立的姿势,也学着他讲课的声音,简直惟妙惟肖,弄得教室里哄堂大笑。
张强,你下来,讨厌!肖诺兰用右手拍打桌子,张强竟然肆无忌惮地做怪脸。教室里几位同学又议论起来,笑声朗朗。
肖诺兰气得把右手都拍痛了。然后她沉默不语了,她还在陶醉那个磁性的声音里。这声音如一股清流,流向她的全身,悦目赏心。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直到同桌毕小丽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打了她一下肩膀时,她才回过神来。
诺兰,你在想啥?毕小丽在她耳朵边问。
没有啊!小丽,莫名其妙!
上午第三节是英语课,这位是一位男老师,三十几岁,满脸皱褶,还驼着背,老态龙钟的样子,实际年龄与他的长相,有些过急。班上几位男同学送上他一个绰号——“苦瓜皮”“刘罗锅”。苦瓜皮老师叫林青春,如果不见到本人,光听名字还以为是一位青春活泼的小伙子。他在同学们的面前真的青春吗?这名字和他完全不匹配,只有委曲了他自己名字的内涵。
林青春他拿着一本教材,走上了讲台上。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四周扫视,阴沉着脸。
上课!声音没有一点朝气,同学们只好参差不齐站起来。
老师好!他点点头,斜视了窗户面,然后用教鞭放敲打黑板。
今天我来给大家上英语课。随后用英语重复刚才一句话。他没有宋老师谦和,也没有宋华上课带给学生的微笑。他是景山中学从周边县城招聘的唯一的英语老师。他曾经进修过三年英语,后自学,拿到本科文凭,也算成了才。
他音不太标准,好像说的是广东话。班上同学都忍不住笑。
你们笑什么?别笑,我的英语口试就是这个味道,但是,你们只是学习英语,懂吗?
张强本想举手言,他的同桌摇摇头。张强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他一直是“单身狗”,三十五岁了。也许因为他个头矮,皮肤黑,没有阳刚之气,种种原因所以就单身至今的缘故吧!
肖诺兰把眼前的林青春与班主任老师宋华相比较。宗华o米,皮肤白,五官端正,英俊潇洒与他反差极大!有人说过。宋老师是大城市出生的,而林青春是农村出生的,可是他们恰恰相反。看来,肖诺兰同学很不看好林老师。
夕阳在地平上,已经天空收走了,村口也暗淡下来。树林边有一层雾,他永远不会再来。肖诺兰五十多岁了,她永远知道,在树口一棵大银杏树下,这个时候,他可能不会再来了。
当肖诺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时,自家的堂屋已亮着灯。她走到堂屋,六岁的孙子围着上来,他抱着奶奶的大腿哭了起来。
奶奶,你不带孙子一起去了,奶奶你去哪啦?孙子杨健看见肖诺兰回家,刚跨进屋抱着她的大腿哭泣了。
杨健宝宝,奶奶不喜欢你哭,快告诉奶,你为啥哭?奶奶不是回家了吗?她抱着孙子。
杨健仅有六岁零两个月。他虎头虎脑,黑不溜秋,上门牙还有两颗没长齐。爷爷杨三虎猫腰抱着孙子走到桌子边,开始扒饭吃饭。
堂屋中,每天这个时候应该是吃晚饭了,只因肖诺兰去村头了,才把饭拖迟了。杨三虎是肖诺兰的丈夫,老实、厚道。知道她没有忘记那一份情。多次劝她,她就是固执,说其他的大事小事她都顺着他,毕竟她那年高中未毕业,就辍学了。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肖诺兰一心暗恋宋老师,去追宋华老师,在班级、在学校影响极坏。教导主任多次劝说,行不通,经学校研究只有劝她退学,如果不自动退学,学校只有做开除处理。
景山中学,是县政府扶持中学,虽然刚建校不久,但是学习氛围不错。唯有宋华所带的班,出现了学生喜欢老师的传闻。那个年代,禁止师生恋。可是,在宋华的班上出现这种苗头,校长和教导主任多次开会,最后会议上做出规定,在学校绝对不允许的师生恋。
一天上午,第二节又是数学课,宋老师上完课后,她根本心不在焉。宋华宣布下课时间到了,肖诺兰还是目不转睛望着宋老师。在中学时代,某男生主动挑衅的行为对某女生来说是很耻辱的事,倘若这事一旦传开来就成了同学们的笑料。
阳光穿过窗口,斜射进这宽敞明亮的教室。宋老师他只是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担心她的“野性”再次作,或者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绝招”。肖诺兰怦然心跳,心跳加了,脸也火辣辣的。她的脸上也白中透着红,她低着头趴在桌上,流淌着泪水。一边擦拭着泪一边轻轻地哭泣,这声音极低沉,是哭给张强听的。张强站起来了,望着同组桌上的她说,对不起!下次我不敢了。她听见了他说的话,她停止了哭泣,用纸巾擦了擦泪水,再擤了一下鼻涕,她站了起来对他微笑了一下。彼此之间的矛盾浮云几乎散开了。她走出了教室,张强也走出了教室。她知道他跟踪她还想多说几句对不起之类的赔礼道歉的话。
你神秘兮兮,宋老师不来。
你怎么晓得?
诺兰,听说宋老师病了,病得不轻,转上海去了。
肖诺兰听后脸色变了,心里“咯噔”一下。他除了教数学,还是兼体育老师,身体非常棒。再一次带我们全班上体育课。同学们都希望他露一手。他毫不犹豫,脱掉上衣,光着上半身。那肌肉鼓鼓的,八块腹肌,凹凸有致。他在校园的树林间,在单杠、双杠上秀一把,那动作灵活、姿势到位,节奏感很强,获得全班同学喝彩。
肖诺兰站在双杠旁,盯着看。她仿佛联想到了奥林匹克赛场上国际运动员。他标准的动作,在呼唤声结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那可是男士特有的健身美。
肖诺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宋华老师与病得不轻,生命垂危,几乎与时光要画上了等号。他不知道得了一种怪病,在当地市医院,后又转为省城医院都无济于事。最后不得已才转上海长征医院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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