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实在难得,太虚洞石矿可是比方诸金矿还要珍稀的东西,据说其来源是前面几次量劫和杀劫中,各路名仙古神斗法,把虚空打碎了,虚空碎块落到地里,依附石上,这才形成了太虚洞石。
至于那太虚符宝,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士才能炼制,还颇为耗费心血材料,得来不易。
门中都务院倒是也有太虚符宝卖,可实在是贵,云气掏不出这个钱。去岁都教院赏下的金子,早就被云气花光了。
这一年里,光是置办云驾和购买观想图鉴就花了赏金的大头,另外,谁又让云气对什么都感点兴趣,法术、剑术、符箓、炼丹、炼器,云气什么都想试试,看书求学都好说,云气专挑那些免费借阅的,不过光是看书可看不出符来,亦看不出丹来。
想要学符法,符纸、符笔、符墨总归是不能少的,想要学丹法,金石、草药、丹炉缺一不可,这一来二去,便把钱财花了精光。
后来云气全凭着给人画符易物过活了。
毕竟笔墨纸还算便宜,金石草药可就贵了,至于云气最心心念念的剑术,竟是因为囊中羞涩而一直没能购得一柄法剑,倒是书上那些烂大街的剑招被云气拿着木枝耍了个遍。
这就是云气想要出宗的另一个原因,那些年长的都说,出门斩妖除魔才是来钱最快的!
云气早已神往。
不过,还有一个事,怎么炳锟道兄还没辟府呢?
先前贺炳锟一直对云气说,最迟这个夏天,定能辟府,眼看着日子便要到了,他是想看着贺炳锟辟府了再走的,最多再等两日,自己定是要走了。
轰隆隆!
又是一道滚雷。
怎么这般亮,这般响?
咦?不对!
云气一跃而起,拉开门一看,顿时一惊,对面贺炳锟的屋舍竟被天雷给轰出了一个大窟窿,暴雨瞅准了大窟窿,呼啸着就往里灌,这会已经顺着门缝往外流了。
云气想着贺炳锟还在闭关,心下大骇,一个箭步就冲进了贺炳锟屋子。
“成啦,我成啦!”
比天雷还要大的嗓门从破烂屋子里传了出来。
云气一瞧,贺炳锟正安然无恙坐在那,浑身冒着电光。
“雷为雨令,水为雷驱,天雷行至,水府大开,今日,贺炳锟辟水府也!”
贺炳锟仰天大笑。
云气见状也大笑起来,原来这雷是这位特意召过来的。
心里放松了才现,他方才一时心急,未曾施展辟水之术,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而贺炳锟一门心思都在辟府上,自然也没能管上辟水,同样是湿了一身。
只见贺炳锟往云气这一指,云气身上的雨水顿时脱离,紧接着,贺炳锟自己身上的雨水,屋舍里的水,统统来到他的指尖,汇聚成一团,又被他甩出屋外。
云气见状弹出一张「罩封符」,封在屋顶窟窿上,止住了雨水。
屋子里的雨水被贺炳锟全部摄走,一时间云气竟然觉着有些干燥。
他走近到贺炳锟身边,笑吟吟作了一揖,“恭喜道兄,贺喜道兄!”
贺炳锟一把抱住云气,仰天大笑,笑声如雷在云气耳边炸响,笑着笑着,云气觉着不对劲了,怎么听着跟嚎哭一样呢。
他抬头一瞧,果真在流泪呢!
“八年,八年啊!云气,我贺炳锟辟府竟用了八年!你可知当初在我那批入山的人中,我是第一个开宅之人,食气后三月开雷宅,我也是得过都教院赏金的人,你信否?”
云气看着贺炳锟涕泪横流,连连点头,“弟信,弟信!”
贺炳锟犹自难以自拔,嚎哭着言说他当初如何苦炼鼻窍,如何巧开风宅,又是如何打通十二重楼,以至于在睡梦中也修炼,本是个睡相老实的人,硬生生成了打呼如雷鸣风吼的样子。
“现在好了!”
在眼泪把云气臂膀全部打湿又被贺炳锟以控水之术偷偷抹干后,这个汉子又生龙活虎起来,“我风、云、雷三象早已练成,如今辟成水府,补齐雨象,天意四象已全。另外三宅在上,水府在下,天地联通,到时水催木生,木接天雷继而生火,焦木坠水腐木成泥,从而孕育真金,前路广阔矣!”
云气一把捂住贺炳锟的嘴,“我的好哥哥,自个的道途也能这般喊叫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