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喷了?”晚心亭托着下巴,看姜誉之跪着擦地,“那你猜她们误会了什么岂不是要晕厥过去?”
姜誉之懵懂地抬头问:“她们误会了什么?”
晚心亭摸摸有些像趴跪在地上男人的头,缓缓又折磨人似的淡笑说:“她们进来时,以为你在给我口。”
姜誉之狼狈地撇开眼,一言不发擦拭着地毯,他不应该问,他的确脸发烧到想晕厥过去。
电影开始了,姜誉之急忙端坐到晚心亭身旁,戴好电影院准备的耳塞,他也不知道贵宾厅内为什么要准备这种东西,总不可能有人专门在电影院睡觉。
但还是听得到声音。
“可以抱住你的手吗?”姜誉之尝试问,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晚心亭点点头。姜誉之没有犹豫抱住了女人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前,他感到了一点消散恐惧的安全。
过了一会儿,姜誉之得寸进尺,像条毛茸茸的狗贴得更近,恨不得躲在晚心亭手臂下方趴着。
晚心亭手臂微僵一秒,继续吃着爆米花。
姜誉之听着人声尖叫而颤抖,晚心亭有些忍不了,她低头趴在姜誉之耳畔:“可以不拿你的胸蹭我吗?好痒的。”
姜誉之尴尬到失语,他翕张薄唇,啊了啊两三下,啊不出完整的一个词。他只能垂下头,和晚心亭约会的一整天,姜誉之都在羞惭当中度过,做了很多以往他不会做的事。
“抱歉。晚小姐,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蹭你。”姜誉之良久才开口。
“没事。”晚心亭说。姜誉之就算尴尬,也照样没放开挽住她手臂的动作。
姜誉之希望这部电影不要出现会吓死他的高跟鞋音。
那样被挑衅到极致的监管者就会出来接替他了。不过也好,至少是监管者去面对恐怖电影的阴森氛围,而不是他去面对,反正监管者做了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们几个人格。
他有权限屏蔽掉他们的意识。他们看不了监管者的视角,但监管者可以通过他们的视角监控他们,在造成最大麻烦时,出来应对解决问题。
某些时候,姜誉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是一个副人格,无所不能、能完成父母要求的监管者,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
姜誉之闭紧眼,让恐怖电影的声音过去。
晚心亭吃着爆米花嚼嚼嚼,她有些失望了。估摸着今日还是见不到姜誉之的其他人格,仅仅是和姜誉之,还有他的人格刷了好感度。
系统提示了晚心亭,姜誉之的汪汪值在上涨,但只涨了3个点而已。另外,东庭秀的汪汪值莫名其妙上涨了5个点,目前61点。东庭秀成为宿主的狗指日可待。
电影中途,姜誉之放开了捉住晚心亭的手,姜誉之起了身,说了句抱歉,要去一趟卫生间。
晚心亭睨他一眼,“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吧?”
姜誉之摇头:“我不是那种人。”
晚心亭朝他招手,“那快去吧。男孩子真是麻烦。但你长得很漂亮,我就忍了。”
知道女人在故意调侃他,姜誉之又红了脸。
姜誉之隔了很久才回来,那时,晚心亭吃完了爆米花,电影已进展到最后的三分之一。
回来时,有些异常,颀长背影站在节目组放置的摄影头前,停顿几秒,显示摄像头正在工作的红光便消失了。
晚心亭观察到他换了身黑色西装,束着深蓝暗纹丝绸领带,剪裁贴背勾勒出伟岸胸肌,腰身细窄,臀部曲线翘挺,有品到打扮成符合他本来身份的模样——一个斯文败类的社会精英。
他能和白熙珍订婚,家世上属于门当户对,在他冠军光环和狗塑人设的背后,观众们都忽略了他也是位财阀家的少爷。
西服形象与白宗俊相差无几,只是白宗俊带有一种强势的机械冷感,默不作声掌控一切,姜誉之这身打扮更像是来自本社的高管,性感又成熟,多了些男性的魅惑。
他锋利眼神刮过晚心亭,落座在一旁,双手扶着扶手,倨傲地翘起长腿。
随着他的动作,晚心亭瞥向男人的皮鞋,西裤腿拉高露出他被黑袜包裹的修长脚踝,丝质透明,踝骨凸起的雪肤若隐若现,莫名其妙让晚心亭品出性暗示的感觉。
果然会穿黑丝的男人就是仙品。
系统跟晚心亭吐槽:【没想到姜誉之也装了起来,但他屁股很翘,翘到可以顶一瓶汽水。】
晚心亭被系统的发言逗笑了,要是之前的姜誉之早就贴了过来,问晚心亭在笑什么,也说给他听听。但目前的姜誉之头也没回。
姜誉之勾起晚心亭胸襟的收音麦,将那夹紧的收音麦扯了下来,揣进裤兜里。
这是要进行私密谈话的意思。
晚心亭问:“这次又换了谁?怎么称呼?”
“晚小姐,何必明知故问。你不是一直想见到我吗?”
晚心亭用指尖拂着下巴,装作明了哦了一声:“你是管理他们的人格。”
监管者微微颔首,他侧着身子欺近晚心亭,伏在晚心亭耳畔喷出热息:“现在说吧。你靠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这超过了初次见面的安全距离。
监管者与姜誉之的其余人格不同,犬型人格和娇妹人格都没有经历完全的社会化,但监管者的打扮一看就处于高度社会化中。他熟知社会的运转法则,短短二十余分钟内,他将自己打扮成盛装出席的模样,贴满了社会精英的符号,西装,领带,领夹,袖扣和机械腕表,尽管这样很像一个迎合社会身份需要的空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