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我们到部落了。抓紧,博雅他们应该要降落了。”克洛斯的话刚说完,博雅醇厚的声音顺着凉风传了过来。
“凌,克洛斯抓紧,不要乱动。”在空中盘旋顺势冲了下去,落在距离高大的藤蔓还有两米多的地方,一阵飞尘过后,快速化为人形,巴卡将手放入嘴边,吹起一个诡异短促的口哨声,眼前近五十米高的藤蔓,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慢慢拉开,喧闹声随即而来。
从里面走出不少兽人,将几人围在中间,甚至有几个人抡起拳头就朝着博雅和巴卡几人挥去,粗暴的举动看得沈凌嘴角一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回来就被打……克洛斯笑着解释,说道:“别理这群野蛮人,每次狩猎回来后,都会用这样粗暴的方式迎接。看到克洛斯熟稔的态度,立刻有不少兽人凑了上来,打量着沈凌,大胆的还伸出手在沈凌身上触摸着……博雅见状,直接仍开压在身上的同伴,朝着四周好奇的兽人低吼,示威般将沈凌圈在胸前,其他人吓得后退几步,耸耸肩对着博雅嗤笑。看着将他们围在中间的兽人,很快沈凌就察觉到不对劲,这些人当中有很大部分和博雅他们一样,高大健硕,孔武有力的身躯带着狠悷,有的则和克洛斯一般,娇小被高大的兽人圈在怀中,环视一遍后,沈凌微微流露诧异,为何没有一个女人?他们如何繁衍?脑海中思索着博雅先前说过的月神,有些莫名之色……“你干吗?”手肘捅了捅博雅,不明白他这举动什么意思,不过周围那些兽人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然,低头检查了自己的衣物,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脸上沾了脏东西,茫然伸出手摸着脸颊。
“没事,凌是不是累了,我先带你下去休息,现在时间还早,晚上会举行篝火晚宴,庆祝我们顺利归来。”说着,手就搭在沈凌的腰肢,一个横抱就将沈凌揽入怀中,无视周围其他兽人打趣的眼神,对着巴卡点点头就直接离去。
克洛斯促狭眨了眨眼,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沈凌狠狠抽搐几下嘴角,手搁在博雅的腰侧,死死拧了几下,咬牙切齿瞪住博雅,冷道:“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的脚没断,还没到需要人抱的地步,你是不是太闲了?”
睨着沈凌充斥怒火的眼眸,博雅怅然欲泣看着沈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委屈,弱弱说道:“我抱你比较快,从中央森林回到部落,连续数天的飞行,一直都没睡好,我以为凌困了,想快点带凌去休息,你刚到部落,不熟悉部落的布局,我这不是怕耽误时间吗?凌真的不困吗?你看我眼睛下面都黑了。”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眼眶下面的黑眼圈,苍白的脸确实透着七分劳累与疲倦,沈凌不自然转开头,干瘪瘪说道:“那也不用抱着我走,你带路我又不是不能跟上。”
察觉到沈凌示弱的口吻,博雅贼笑,这几天的相处他明显察觉到沈凌吃软不吃硬,聪明的博雅自然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个弱点,得到他想要的福利。
“你速度没我快,到了,这是我家,你以后就住我这里好了,部落中没有多余的木房。”
打量着眼前简洁的木房,说不上雅致,不过木质让沈凌微微吃惊,透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倍感舒爽,等到博雅放下他之后,好奇触摸着屋中的桌椅,轻嗅着淡淡的清香,疑惑问道:“这是什么树木?这个味道很好闻。”
“榆木,部落中所有的木房都用榆木建造,可以辟邪驱逐野兽。”榆木的清香对他们而言很好闻,但对野兽确实致命之物,所以部落中所有的木房都用榆木建造。
“那我们进来时,那荆棘的藤蔓是什么东西?竟然有五六十米高。”沈凌赞叹透过窗口,望着部落门口那簇高大的藤蔓,不同于外面不满荆棘,部落中的藤蔓上似乎不满绿叶,开出簇簇黄色的花蕾,迎风招展,此处好似还能问道淡淡的花香味。
“树藤,部落的守护神,是月神赐给我们的恩赐。只要部落族人一天没死光,树藤就会一直守护着部落,每年雨季交接旱季时,族长带领全族之人洒下鲜血在树藤的根部,签订契约。”博雅顺着沈凌的视线看了过去,落到树藤时,目光柔和,树藤对每个部落而言都是最特别的存在,和圣地中的孕池一样,或不可缺。
“这么神奇?”沈凌微微吃惊,张大嘴,睨着博雅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神奇的存在,只要部落中有一人活着,这道天然的屏障就不会倒,那若是所有人都死会怎样?“那要是整个部落的人都消失了,树藤会如何?”
“会慢慢枯萎,最后化作树种,和孕池一起消失。”
“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有些事只有部落中医师和族长才能知晓。”轻揉着沈凌的黑发,感受着掌心顺滑的触感,博雅嘴角勾起温柔的深情。
“这样啊!医师是干吗的,是不是给你们治病的?”
“恩,对了我去给你烧热水,等下你洗澡休息一下,现在还早,睡一下晚上起来,这里有些吃的,饿了就先吃。”细心说完后,才迈步朝屋外走去。
随意吃了些桌上的肉干,斜靠在窗边,睨着外边淅淅沥沥的大雨,不知道这场大雨会下到什么时候?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一路血腥的场面,拳头握的更紧,兽刃安静躺在桌上,神色冷厉不知想些什么?
手轻抚着后背,似乎从那晚被东皇压过后,后背时不时就会传出异样的灼热感,酥麻中夹着刺痛,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壳而出,心里流窜过恐慌,随即又变得淡然,是福不是祸,与其躲,还不如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