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双眼红听着这一字字纂刻进他胸腔的字句,喉结滚动。
他该再怒吼冲人泄的。
天的折磨,天的胆战心惊,天的刀尖舔血身心碎裂,如临炼狱。
和他这满腔至死不渝,又蒙蔽双眼的爱意。
结果加在一起竟然全是一场早就搭好台子,等着他入内的好戏。
一场在他口中无足轻重的游戏。
他想争辩,想找到一丝理论来给自己的恨,来给对方的欺骗立脚,可桩桩件件细数到最后,他现他竟然没有资格。
单单一条沈建华的命,便能堵得他哑口无言。
他能怎么办呢,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这条可怜又自私的水蛭,还能在扒着谁,还能在谁的肩头啃啮吸血。
沈渝自嘲的抖动胸腔,溢出几声最后的哭腔。
绝望虚浮地闭上了眼。
滑下一道热泪。
他的爱啊
江湛一点点感受着对方松懈掌心,放下抵抗,停止挣扎,脸上笑意也随之更深更浓。
“这样才乖。”他亲吻沈渝悲痛掉泪的眼,卷走他痛苦悲鸣的泪,语气说不出的温。
“别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伤害你的东西。”
“回家,回我们的家。”
男人单膝跪地将沈渝打横抱起,看了眼腿边的电锯,单手托起。
一步步走向沈渝拼命逃脱的炼狱。
他脚步很稳,被雨水打湿的两人黏腻冰冷,沈渝白着唇,一动不动抵在男人胸口。
脚步掠过二楼还在往上。
沈渝感受到了,走廊画作在雷电下闪光。
血液像是要从鎏金边框里涌出来,不断在墙面上渗透出一串串高低不明的血珠,混着血泪,与凄厉惨叫,满是痛苦和绝望。
他却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两个黑洞。
“噔——噔——噔”
电锯在铺上地毯台阶上出不大不小拖动声。
直至来到最后一阶,男人才松手将电锯丢在地上。
他把沈渝小心放置在阁楼侧边桌椅上,温柔的亲着人额头,抱歉似的让他再等等。
“宝宝我知道你想早点进新的房间,想快点洗澡,想快点和我在一起,但是等等好吗。”
“很快就好。”
沈渝没回,面无表情看他。
就像死人一样。
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不断夸着他乖,又温啜他的唇,勾弄好一会才不舍放开。
他转脸起笑,弯身拿起地上电锯,拉动闸门,狂风从侧边门窗呼啸,吹乱他丝与衣衫。
“嗞——嗞——”
电锯拉动声又响起,他手腕起力,扬起笑利落地将阁楼上唯一一扇带锁房门给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