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姆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不,我父母都是巫师,不过他们都是麻瓜出身。”
“麻瓜?”
“就是没有魔法的人,我也前不久才知道这个形容。”布索姆贴心地解释。
扎里亚翻了个身,侧趴在床上:“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是,从格兰芬多毕业的。”布索姆一下子坐起来,她觉得自己晚餐吃得过于饱了,所以现在才一点睡意都没有。
听到对面的动静,扎里亚干脆也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和清醒异常的布索姆继续夜谈起来。
夜谈的滋味绝对是不错的,尤其是两个陌生的人第一次接触,每一个话题都是新奇的。但这也会带来一些不太美妙的小后果。
后果就是,布索姆和扎里亚起晚了。她们八点才从床上惊醒,飞快地洗漱后冲去礼堂。
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赫奇帕奇长桌上虽然还有空位,却都是零散着靠近教授席,布索姆和扎里亚对视一眼,无奈地坐到了长桌靠前的两个位置上。
卡佩拉恰好就坐在布索姆的对面,她了然地笑笑:“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也没好好休息,第二天差点错过第一节课,你们至少在早餐时间出席了。”
“你们可以让家里人寄个闹钟过来,或者托学长学姐去霍格莫德村买,那里有麻瓜的闹钟,也有许多经魔法改造过的闹钟。”卡佩拉说得非常有经验,“建议不要去佐料笑话店买。”
卡特站起来挑选了一块烤得两面金黄的吐司:“为什么不呢?能一下又一下敲在你额头上,一直到把你敲醒的闹钟,难道不有趣吗?”
布索姆和扎里亚立刻接受了卡佩拉学姐的建议,那种一听起来就不太美好的闹钟,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床头。
布索姆喝下小半杯牛奶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从教授席上下来,将今年的课程安排和时间表交给赫奇帕奇学院的几位级长,级长再按照不同的年级分。
两张厚实的羊皮纸落到布索姆手中的时候,她不免松了口气。
虽然每天都有两节课,但时间安排并不紧凑,两周后才会进行的飞行课也被安排在了下午没课的周四。
“我们快点吃吧,还要回宿舍去拿书呢。”扎里亚研究了会儿课表,见布索姆还在慢慢地吃着一片涂满了蓝莓果酱的吐司,不由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肘。
第一节课就是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学,早餐差点迟到,上课可不能迟到。
布索姆点点头,没说自己胃的位置有些胀痛,只是加快了度,几口将吐司解决,又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干净。
草药学的授课地点不在城堡里,而是位于城堡后面的温室。七间大小不同的温室交错坐落着,斯普劳特教授就站在一号温室外,朝赶来的学生们温和地挥手。
斯普劳特教授身材有些矮小,身上也时常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袍,这会方便她照顾温室里的草药,不用过多担心衣服是否会被弄脏。
“都进一号温室去,什么植物都别碰,站到桌子旁边。”斯普劳特教授还握着一把铲子,看铲子上泥土的新鲜程度,应该是刚用完早餐,斯普劳特教授就来温室这边劳作了。
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布索姆和扎里亚就彼此帮助地套上有些略大的罩衣,身后的系带打了好大一个结,罩衣才不会在一年级学生的身上乱动。
有几个气质明显不属于赫奇帕奇的学生慢悠悠走进温室,布索姆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他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和课表上标注的一样,这一学年的课程里,赫奇帕奇有将近大半的时间与斯莱特林作伴。
第一堂草药学课程并不困难,斯普劳特教授大致介绍了他们将学习到的草药学知识,又就地取材,用温室内已经成熟的几种草药作为例子,详细说明了它们的作用和种植方法。
这是一门理论与实践密不可分的课程。快下课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鼓励大家尝试着触摸了身边还算友善的几种草药。
也不知道该说布索姆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随意挑选的一株并不起眼的蕈菇,竟然一碰就会喷出许多的类似泥土的东西。
布索姆身上顿时灰褐色一片,幸好有罩衣在,又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然校服和头就要被波及了。
“哈哈哈——不用担心,它其实挺友善的,并没有攻击性。”斯普劳特教授没想到布索姆的运气这么“好”,在危险性可以说是最低的一号温室,都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它喷出来的只是普通的尘土,一拍就能干净。”
作为示范,斯普劳特教授还亲手在布索姆的罩衣上拍了几下,尘土立刻如细小的雨滴坠下。
布索姆哭丧着脸,任由斯普劳特教授和憋着笑的扎里亚在自己身上拍着。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的运气别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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