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表情僵硬了许多,怕什么来什么。
“走吧,买好了。”唐屿提醒傅时礼,既然别人不需要帮忙,他们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紧接着,许嘉柠的心拧成了一团,她脑子里快速运转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拦下他们。
着急地手都攥在一起,只听傅时礼那淡而温润的声音,“需要我们捎你一段吗?”
太需要了,许嘉柠心里暗暗想。
比她内心想法先出声的是她的肚子,饿极了的反抗,“咕……”一声,让气氛凝固了几分。
她只好嘴硬着逞强:“不用了,我自己等车就好了。”
“又过了五分钟了,你的车在哪儿,不会刚刚那条信息是通知你叫不到车吧。”唐屿见不得女孩儿磨叽,他这话也只是随口说说。
其实,捎一程也捎不到哪里去,这周围除了景区并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
许嘉柠惊讶的一个眼神,被唐屿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惊叹:“不是吧,真被我猜中了。”
“你可真够衰的。”唐屿叹气,“算了,要不你跟我去我爷爷家,吃完饭我们回城顺路捎上你。”
“会不会太麻烦。”许嘉柠微微客套,生怕语气重了一些,唐屿便会误解她的意思。
“嫌麻烦那你只好饿着了。”唐屿说话的功夫已经甩着车钥匙往回走,他做事向来如此,不太留余地。
许嘉柠脚步顿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傅时礼倒是先迈开了步,“再待下去,午饭点要过了。”
他轻描淡写一句,解开了许嘉柠的结,她轻快地追了两小步,心情格外爽朗,唐屿刚刚说她很衰,但在遇见傅时礼以后,一切都像峰回路转,她侧脸仰眸去看他,
“傅教授,今日很幸运遇见你。”
许嘉柠的这句心里话,说得很轻,轻到只有唇畔微微动了两下,那声音便随风而逝一般,没人听到。
回唐爷爷家几分钟的车程里,许嘉柠的肚子又开始抗议,唐屿一脸不解,“许老板,现在也不算太过午餐点,你这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许嘉柠坐在后座,原本已经捂着肚子尴尬的脚趾扣地,唐屿的不解风情,让她耳根红到了脸颊。
正巧,目光又和傅时礼通过中央后视镜往后看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她不自觉地撇开头,望向窗外,她暗自期盼着唐屿不要再开口。
然而,她并不了解唐屿,唐屿是个任何时候都安分不了的人,即便是已经到了唐爷爷家里,他浑身的痞气也随时随地散发。
唐屿没带女孩儿回过家,尤其是看起来如此乖巧懂事的女生,一家人热闹地围着许嘉柠关心个不停。
“奶奶,我也是带女孩儿回过家的人,以后可不许说没女孩儿愿意跟我回家了。”唐屿吊儿郎当地开着玩笑。
唐妈一看儿子没个正行,就知道他又在信口开河,握着许嘉柠的手温柔地问:“嘉柠,和阿姨说说,小屿对你好吗?”
“妈,你又来了,我话没说完,人虽然是我带回来的,但人家心仪对象是我哥。”唐屿见情形不妙,当场招供。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不假,唐屿是用一句话撇清了自己,许嘉柠无论如何撇不开了,她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若不是唐屿家人在,她此刻的眼神能杀死他,但一群人看着,体面还得维持,许嘉柠秉着笑用同样温柔的语气回应:“阿姨,唐屿喜欢开玩笑,我和傅教授只是朋友。”
唐妈久经商场,下一秒便将话题转圜至饭桌上,一群人终于上了餐桌,许嘉柠一直到吃饭的空隙才有空去看一眼傅时礼的表情。
他永远是无事发生的模样。
唐屿家里的饭桌盛况和自己家里的氛围很像,除了唐奶奶一个劲儿的夸她以外,许嘉柠适应地很好。
那句无端的解释也被忘在了脑后,一直到午餐结束,许嘉柠在院子里回田爽的消息,唐屿出了小院去抽烟,她和傅时礼有了短暂的相处机会。
这次是傅时礼先开了口,“饭菜还合胃口吗?”
“很好吃,和我爷爷家烧菜的味道很像。”许嘉柠只当是闲聊,回答地很顺畅。
她目光在院子里闲看,随手摸了摸爬上墙的一朵不知名的花,只听到傅时礼一句,她手紧了紧,花从藤上摘了下来。
傅时礼问,
“早上是不是只顾着给我送早餐,自己忘了吃。”
傅教授
秋日的艳阳里,晴朗的天空一览无余,那颗被挤在墙边,临墙盛开的玫瑰是这花圃里仅有的一朵橙黄色玫瑰,此刻它落在许嘉柠的掌心,颇为明艳。
傅时礼的话像一阵清风拂过,花瓣轻微的飘动了两下,一如许嘉柠的心。
急匆匆出门去买他想吃的早餐,不过是为了弥补前一天冒昧的言语,后续发生的事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偶遇的画面,回想起来确实带着些凄惨,但也不想傅时礼因此而产生内疚感,做这些,不过是想让他开心些而已。
许嘉柠看着掌心的玫瑰,绕开话题,“这朵橙色玫瑰真罕见。”
“这是月季。”傅时礼拆穿了植物的本性。
“傅教授,你的关注点错位了。”许嘉柠为他的不解风情有些微的懊恼,强调的语气稍重了些。
“这种橙色月季属于浓香型月季,花朵的颜色从深橙色、粉红的鲑鱼色到黄色,花色的纯度取决于开花时气温的高低,所以它并不属于罕见。”
傅时礼像是在上一堂科普课程,认真地论证了许嘉柠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