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点乱,她没准备好和他睡一张床。
正气闷,卧室门开了。
齐颂徽没等着吃晚餐。
他的拖鞋踩在地毯上,脚步声沉沉,很快就停在了床下。
接着,床垫下陷,他在她身旁躺下。
潮湿的海洋气息弥漫过来。
没开灯的空间里,感官被无限放大。
谢芸下意识往外侧挪了挪,为了掩饰,装作被吵醒哼哼了两声。
“醒了吗?”
齐颂徽压低嗓音地问。
谢芸没理他,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直到她感受到他的手掌拂过发顶,轻柔地抚摸她的额头。
他怕她生病?
可今晚淋雨的人是他。
谢芸在黑暗中睁开眼,转身,面朝他。
她伸手摸他的额头,不烫。
“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齐颂徽打了个喷嚏。
“我有感冒冲剂,帮你冲一杯,喝了再睡。”
谢芸摸黑下了床,眼前突然变亮。
顶灯亮了。
齐颂徽打开了床头的开关,坐在床沿看她。
“我去倒热水。”
于是两人都没睡,都回到客厅。
餐桌上的残局,被齐颂徽收拾干净,连垃圾桶里的垃圾也被清理出去。
房间空气里能闻出佛洛依德玫瑰的花香,那是他今天下午送她的,为领证准备的。
板蓝根冲剂发苦,谢芸习惯了,不确定齐颂徽习不习惯。
她冲好后,放了颗冰糖在杯子边。
小时候奶奶喂她药,也会给她糖吃,后来十八岁她离开谢家在外生活,吃药的时候都自己准备糖,不让自己太苦。
“不用吃糖。”
齐颂徽看着那颗冰糖笑。
毫不夸张的讲,他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自三岁记事以来,第一次被人投喂糖。
家中父母管教严。
谢芸拿杯子去厨房冲洗,没找到可食用清洗剂,比平时多洗了两遍。
这里不像自己家,很多东西用得不趁手。
比如厨具,调料,食材,清洗剂。
再回床上。
谢芸和齐颂徽躺得近了点,主要是谢芸没往外挪,齐颂徽也有意靠近她。
两人面对面,身体没有接触。
但谢芸感受到他的目光,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再不睡要天亮了。”
而她的手没能抽回去。
被某人握住,放在枕头上。
天亮,阴云密布。
暴雨随时会来,谢芸看时间才五点半,不能再躺,雨天到处都在堵。
齐颂徽比她起得早,她到客厅时,他刚结束一次视频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