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好公民怎么会半夜三更上别人家翻东西?那还是凶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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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徐司前打了通电话——
“张局,早上好。”
对方声音很大:“徐司前,你小子还知道给我回电话?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这里案子扎堆,都火烧眉毛了。”
“过段时间。”他说。
“过段时间?你在南城那边到底忙活什么?”
“忙着……”他笑了声,用一种懒且坏的语气说,“找女朋友。”
“女朋友?!”张栋祥的声音几乎要把他耳朵吵炸了。
徐司前说:“您一大早上,可别激动,小心高血压、脑梗、中风。”
“你小子就憋不出一个好屁,说说看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我情窦初开,想谈恋爱。”
“……”一听就是鬼扯。
“求你帮个忙,”徐司前继续说,“我要调到南城警局一段时间,你安排。”
“我安排什么?我是神仙啊?”
“嗯,您做回月老。”
“你小子真情窦初开?”
徐司前把手机拿远,避开尖叫声。
“您就说帮不帮吧?”求人帮忙,语气却跩得像大爷。
“我堂堂一局之长,还要给你做红娘,说说看,你喜欢的姑娘叫什么?我让他们帮你助攻下。”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您费心。”徐司前语气不佳。
“嘿。”不说,他还查不到么,“我下午帮你联系,你小子可不许给我丢脸……”
徐司前掐断电话,一个字也不愿多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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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早上坐在电脑前查徐司前的个人资料,系统里录入的关于他的信息很少,职业一栏都空着。
这个人浑身上下透着古怪。
凌霜转着桌上的陀螺想事,赵小光忽然冲进来说:“老大,不好了,又有新案子。”
25
半夜十一点,秋雨淅沥。
商店陆续关门,夜色黑且沉,红绿灯成了这座城市的眼睛,交替明灭。
一辆小车从水雾中缓缓开过,雨粒飞溅,雨刮器在风挡玻璃上下移动,速度很慢。
来不及擦掉的雨点,反射出点点诡异红光,就像大动脉割破时飞溅出来的血沫。
车子驶入黑暗,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几分钟后,小车在道旁停下。
四周寂静,一柄黑伞撑开,脚步踏水而去,嗒嗒作响。
不远处,太阳能供电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男人。
他二十岁上下,体型健硕,花背心,牛仔短裤,脖子上戴着一根粗金链,腋下夹着一个黑色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