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人还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太监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那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孔采女。
看她这般惨状,刘美人先是惊得瘫软在地,随后便捂着嘴不住的干呕,再也无力替自己狡辩。
皇后扫了她一眼,又看向趴在地上,似乎只还有一口气在的孔采女。
“还不快点说,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惠嫔,若是还不肯说实话,下次便直接将你拖入慎刑司!”皇后冷怒地拍下了扶手,眼中的愤怒不似作假。
她很清楚皇上和太后多么看重惠嫔腹中这个孩子,太后更不止一次叮嘱她,一定要小心提防。
这段时间,她就连惠嫔的一饮一啄都小心留意,可千防万防,前有人用小小金钱草就差点毒杀惠嫔的事,后又让惠嫔落水小产。
皇后都不敢想太后如今有多生气,对自己又有多失望!
孔采女闻声微微抬起头,看向了坐在上面的皇后,眼神又移到了皇上身上,她冷笑了两声,气若游丝道:“害惠嫔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就是要让她死!可惜她运气还是这么好,只是掉了孩子,人还活着!”
“住口!”皇后喝止。
可孔采女怎么会闭嘴,眼中满是怨恨,“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运气就能这么好,我多喜欢孩子啊,为什么上天就不能给我一个孩子!”
她又看着皇上,恳求道:“皇上,皇上,若你还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就给我一个痛快的吧!是我,就是我要杀了惠嫔的,求你了皇上!”
她这一副只求速死的模样,虽然可能是不堪审问毒打,但看起来依旧可疑。
这次霍金池没有保持沉默,而是一挥手,立刻有人把一个包袱扔到了孔采女的面前。
里面全都是她这段时间赶制出来的小衣裳,针脚细密,就连绣的图案都无一不精致。
“你真要杀了她,又为何给她的孩子费心做这么多衣服!”
霍金池微微前倾身体,看着她眼神如冰般冷厉,“只要你供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不管是想死还是想活,朕都满足你。”
孔采女伸出带着斑斑血迹的手,手指轻轻拂过那些衣裳,越发泣不成声。
就在众人以为她已经软化的时候,她却突然抬头,恨声道:“谁说这是给惠嫔的孩子做的衣服,这是为我自己的孩子做的衣服,难道我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她声如破锣,嘶吼着:“就算你们问我一千遍,一万遍,这事就是我自己要做的,就是我要惠嫔死,就是我要她肚子里孩子的命!我恨她,恨不得她死!”
见她受过一遍刑还是这么嘴硬,皇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只能看向霍金池,等他来裁决。
霍金池已经缓缓坐了回去,双目连刚才的冰冷都隐藏了起来,只是她的语气依旧冰冷,“拖下去,找御医给她治伤,让人看好她,若是死了,朕唯你们是问!”
“是!”
听到他这话,孔采女却发出了一声悲鸣,她大声道:“皇上,霍金池!你没有心,你血管里流的血都是冷的,你根本配不上这么多女子为你掏心掏肺,惠嫔的孩子没了,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你这种人,才该去死!”
“还不堵上她的嘴!”皇后拍着扶手站起来,对霍金池道:“皇上,臣妾看她已经疯魔了,如此疯言疯语,怕是留不得了!”
霍金池并没有为孔采女的话动容,闻言只是抬眸看了眼皇后,淡声道:“照朕说的做!”
皇后被他看得后颈发凉,不敢再多言,只能微微低下头,“臣妾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