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子被洪水冲走了,应该是没了,妻子也饿死了,所以他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韩牧和顾君若相视一眼,当即道:“派人去找,全县搜查!”
“是!”
顾君若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桥梁,韩牧陪她一起去,“薛县尉,你再去查一查这两天来过陈宅的人,那什么方先生,罗教谕的,都问一遍。”
“是。”
罗雨很尽责,正盯着人修缮桥梁,看到顾君若,她先是扬起笑脸,待看到走在她边上的贺子幽,她的笑容就一淡,不笑了。
落在韩牧眼里,就是他看见顾君若就两眼放光,看见他这个县令却是脸色阴沉。
韩牧心中哼哼,还敢对他刷脸色,也不拿镜子照一照自己,他才是正牌的好不好?
韩牧高仰起脑袋,不可一世的走上前去,“这桥修得如何了?”
罗雨略过贺子幽,对韩牧一脸恭敬,躬身道:“回大人,修缮得差不多了,再有三四日便可完工。”
顾君若问:“其中有个工匠叫马水丰是吗?”
罗雨愣了一下后道:“是,刚才也有衙役来找他,不过他从昨日开始便没来上工。”
“他会看图纸吗?”
“会,”罗雨道:“因为他曾参与过这几座桥梁的修缮,所以我拿到图纸后都是请他参谋的。”
顾君若走到桥下,看下面的结构依旧没有改变,就问道:“所以如此修缮也是他指点的?”
罗雨有些
忐忑的点头,“是,夫人,是这桥有问题吗?”
顾君若道:“这桥需要再增加一些东西。”
她去江陵前想留着这个错误引蛇出洞,没想到蛇是引出来了,却被它断尾求生,闹出了人命官司。
顾君若道:“将工匠们叫过来。”
顾君若在下面指点人如何修缮桥梁,岸上站着的贺子幽看着高扬着的脑袋的好友,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建议,“你别把罗雨当情敌……”
韩牧“你闭嘴,到底他是你兄弟,还是我是你兄弟?”
“你呀,正因为是你,我才这么劝你的,以免你将来闹笑话,自己不好意思。”
“我闹什么笑话?”
贺子幽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掩住口鼻,乐道:“这个嘛,等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就没趣味了。”
韩牧哼了一声后道:“对了,我又没钱了,你想办法写信回京,托你爹再去找我爹要点儿钱给我送来。”
贺子幽道:“不好总问京城拿钱吧?万一让江家知道告到陛下面前,你更不好回京了。”
“最后一次了,之前的钱我都拿出来买粮种了,但我们过日子也得用钱,最关键的是,我还得发县衙官吏的俸禄呢,”韩牧一脸忧伤,“我今天上午才知道,再有三天县衙就应该发俸禄了。”
韩牧觉得再没有比他还要惨的县令了,人家当官是领俸禄的,而他不仅领不到俸禄,他还得自己掏钱付其他官吏的俸禄,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觉得这事儿我须得和陛下好好的说一说。”
“县衙没钱,你不是应该和刺史府要钱吗?”
“我要了呀,顾君若每隔两天替我写一封公文去拿钱,但就是被驳回,说各县的财政都是各县收取税收后提前留下足够的,要想刺史府给钱得走流程申请,但我申请了,他却又说刺史府此时也没钱,找各种理由驳我。”
韩牧道:“我怀疑许策是公报私仇,因为他揍他儿子,所以他就不给我钱。”
贺子幽就摇头晃脑道:“可见世上因果报应,从前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第六十七章出差
马水丰跑了,而且跑得无影无踪,连他的家人都不知他去了何处,韩牧只能下了拘捕文书,在县衙大门前的公告墙和城门口贴一张,然后给刺史府及附近几个县发几张,让他们配合拘捕。
不过薛县尉让韩牧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洪灾,现在外头流民多,许多县城对身份勘验并不严格,马水丰只要略作遮掩便能蒙混过关。”
韩牧:“那就再查一查陈先生和马水丰的邻居亲朋,总得知道马水丰和陈先生有什么矛盾,非得害人性命不可?”
薛县尉应下。
韩牧将此事交给他,瞥眼看见赵主簿,他立即把人招来,“赵主簿啊,你也得对县务上上心,这碑文都刻了几天了怎么还没刻出来?”
赵主簿:“……大人,这是细致活儿,已经吩咐了工匠抓紧时间,才几天功夫,没那么快的。”
“那就组织人出去犁地下种,”韩牧道:“赶紧把分下去的种子撒下去,你不要整天这儿晃晃,那儿晃晃,你看全县上下都这么忙,你好意思清闲着吗?”
再没有比韩牧看上去还清闲的人了。
赵主簿觉得他找他麻烦是为了给顾君若出气,就因为他们这两天相处得有些不愉快。
于是赵主簿提议道:“大人,劝课农桑是县令的责任,改农令这样的大事还需要您亲自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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