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看样子应该是铂金的,项链坠是一颗圆圆的,仔细看应该是一个小星球。我知道楚江南业余爱好就是观星,可是这个项链还是shock到我了。
他还不自知的介绍到:“坠子下面有个小按钮,你一按,它会弹开,里面有你的照片。”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既小巧又精致,像个精密的仪器。指甲大小大小的坠子里面,镶着我的一张照片,旁边镶着一颗钻石。从外面看很普通的一条链子,里面却藏着一颗如此大的钻石。这种设计也许只有他能想出来。
可是他不知道我已经对“星星”,“项链”什么有阴影了,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将礼物推给他:“我不要!”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为什么?”
“不要当星星。”我说。
“这是月亮!”他皱着眉头说。
“月亮也是星星,只不过离地球近点儿罢了。”
他当时就不高兴了,盒子“吧嗒”一声扣起来,转身就走。
我看他转身的样子,估计是真生气了,本想说些什么,结果亦南姐正好捧着蛋糕走过来,大家开始催促我吹蜡烛。我又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景,就被大家催促着开始许愿切蛋糕,再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从五岁开始到那一年,我第一次过了一个没有楚江南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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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几件衣服,全是名牌,每件都上千,将我的积蓄花掉大半。李绵绵看我如此大手笔,抓着我的肩膀狠命的摇动,问我是不是偷偷中彩票了,不然怎么突然出手这么大方。
我当然不是中什么彩票,我只是需要找个途径发泄一下,而购物是破坏力最小的发泄途径了吧。
今天倒好,两个男人都很有自知之名,谁也没有打电话骚扰我。
我回到家,发现家里竟然空无一人,楚江南不在家,当了一年多宅男终于忍不住了是不是?
我懒得想,将那些装衣服的纸袋直接塞进衣柜里,然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哪个台又循环放那部老套的韩剧,就是楚江南喜欢的那部,我急躁的换了台。
这时候,门锁“咔嚓”一响,楚江南走了进来,见到我,露出一张笑脸问道:“还没睡?”
“没。”我应了一声,也不回头,继续看电视。
他看看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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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乱七八糟的,好像我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四下里寻找,四周人流汹涌,可是所有的人都面目模糊,这时候老板出现我的面前,他微微笑着,带着柔和的神情看着我。不一会儿,他的面目变得扭曲,他说:你只不过是非烟的影子,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我只是在你身上寻找她的只言片语。
他说完,面目像是融化了一般向下滴落,我吓得连连后退,他却紧逼上前,说道:念锦,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林幕啊!你不是一直爱着我的吗?你不是一直爱着我的吗?
我尖叫着向后逃去,可是他紧紧的抓着我不放,我奋力向前冲,一下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我抬头看,是笑意盎然的楚江南,他抱着我说:树懒,我很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和非烟的一样,你是故意学她的吧,你故意用和她一样的香水其实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对吗?
我挣扎着想要逃开,他却诡异一笑,说道:树懒,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家伙,身材像飞机场一样……
他说着,面容也开始融化,就像是达利的《记忆的永恒》里面融化的时钟。
我挣扎着离开,可是他们离我越来越近,连地面都变的柔软起来,我像是掉入沼泽一样一点点的下陷,我恐惧的尖叫起来,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用力的将我提上来,紧接着我便落入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
“别怕,别怕!树懒,是不是做恶梦了?”楚江南的声音将我唤醒,他紧紧的搂着我的肩膀,轻拍我的后背。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擦去眼角的泪水,指着他酝酿了半天,才控诉的说道:“楚江南……”
他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等着我往下说。
“以后再也不许说我飞机场身材!”我吼道。
他突然间笑了,那一笑仿佛黑夜突然绽放的昙花,一瞬间便能让全世界都失去颜色。我正愣神,他轻轻将我搂在怀里紧了紧,使劲儿将我的胸部压向他的胸口,紧接着欠揍的话立刻毁了他完美的形象。
“其实你挺有料的,只是他们在外边看不太出来罢了!”
真想抽丫的!
“滚!”我一脚将他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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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南的无所谓和老板的宽容快要把我逼疯了,连做梦都开始自我折磨。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找老板说明白!
找个人来对我坏一点儿吧,这样我的负罪感会小一点儿。
难道我还有受虐狂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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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我给张蠡发简讯,准备坦白从宽。他说下班后可以到他的办公室来,我虽然有点儿小紧张,但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我真的会崩溃。
不过,我一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的看着什么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强大的气场,还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一开始,我觉得这个男人是个沉闷的男人,再看到,觉得他是一个腹黑的男人,后来感觉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相恋之后我又觉得他的温柔只是表象,在他平静的外边下,始终散发着巨大的令人臣服的气场,他像一个天生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