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地的重响,听得顾烟都一激灵。
一定很痛。
许鸢疼得叫了一声,她是想要挑事,但没想到会吃这么大的亏,她发丝凌乱,狼狈又难堪,哭着从地上爬起来,拿出手机说:“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十一,你有多野蛮,根本不讲理!”
顾烟觉得许鸢特别幼稚,居然想告状。
她无谓地耸了耸肩,“告吧,对了,能从我病房滚出去告吗?有你这么一坨东西在这,实在有点碍眼。”
“你……!”许鸢快气死了,一时间想不出骂人的话,口不择言道:“你就是活该,我就应该让那两个男人轮了你!”
顾烟闻言,面色一沉。
她扔掉湿巾,垂眼睥睨着狼狈的许鸢,“你倒是提醒我了。”
说完,她直接伸出手,给许鸢另一侧脸又是一巴掌,然后抓住许鸢的头发,就将人直接往出去拖。
许鸢惨叫着,被拖行了两米多才努力挣脱开,她骂顾烟:“你就是个疯子!”
喊完,不敢再停留,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出走。
顾烟没说话,她手指间还有许鸢被扯下来的头发,她嫌弃地甩了甩手,再看一眼病房门口。
许鸢已经走了,她走过去关上门,靠着门板,身体从戒备的状态中缓缓松懈下来。
过去这么多年,她活得中规中矩,和人这样冲突并不常有,更别说打人,这是头一回。
但她并不后悔,她甚至觉得没有打够,想起自己那个晚上的遭遇,再多给许鸢几巴掌也不为过。
半晌,她看着自己的手笑了声。
既然没有人肯为她出这个头,那她自己动手,倒也不错,方式虽然粗暴,却也解气。
病房外,许鸢并没立刻离开医院。
原因是,她的脚踝扭伤了,肿得很严重,剧痛让她没法正常走路,而且她发丝散乱,脸上带着掌印,这副模样她实在没法子就这么顶着旁人目光走出去。
她捂着脸躲进了楼道洗手间的小隔间里,哭着拨通了江时羿的电话。
感情的世界里,她依然站在一个输家的位置。
许鸢打来电话时,江时羿正在开高管会。
他瞥见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本想挂断,最后按了静音,继续听下属汇报工作。
手机屏幕在旁边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等会议结束,他回到办公室,发现许鸢整整打了八通电话。
他现在看到许鸢这名字就有点烦,抬手松了松领带,回拨过去。
许鸢在那头哭泣:“十一,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在开会,没带手机,”他拧眉,伸手去摸烟,不太耐烦地问:“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