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谷鱼、洪四叔、梁钟等十数人,已至边关事务处,等待一一核实身份,方可离开。
只要是燕国人,皆有陈年身份记录,案底在册,若有人出关,世代出关案底报备,记录在册存档。
只需调出案底详查,再核实确认入关之人,是燕国身份无误,所有人便可离开。
在一处军机重地,一名身着盔甲的将军,站在上方位置,正中长条形方桌旁,手拿黑色令牌,不停翻看,下方两侧木椅,是为议事所用。
而此时梁钟,正坐于左侧,一把木椅之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那名将军。
“陆将军,可是确认无误?”梁钟询问道。
陆臣连忙走至梁钟身前,上前一步,双手递与梁钟,那块黑色令牌,梁钟接过令牌,放入怀中,陆臣并未坐回桌椅处,而是坐至陆臣下方,另一把木椅上。
陆臣虽猜测,八九不离十,可仍想与当事人,亲口确认,便开口问道:“都是一家人,何必生分,叫我陆臣或陆兄便是,那黑骑部,是为梁兄弟而来?”
“算是吧!其他军机之秘,无可奉告,送陆兄一句忠告,只管严防边城,千万别懈怠,或鲁莽自毁前程!”梁钟好心嘱咐道。
梁钟知陆臣为将,口碑不错,顺水推舟,送上一份人情,只为提点一番,也未泄露军机,日后好相见。
“多谢梁兄弟提点,接下来有何打算?”陆臣谢过对方,好似聊天一般,随口问道。
“明日启程,回燕京复命!”梁钟同样如聊天一般,随口回他。
陆臣想想,连忙说道:“梁兄弟有伤在身,为安全起见,我挑选精兵,快马护送你入燕京,意下如何?”
梁钟仍是稳坐木椅上,双手抱拳,作揖谢过:“陆兄美意,在下心领,天监司自有安排,来日若相见,你我兄弟二人,再把酒言欢!”
陆臣并未尴尬,反而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那就祝梁兄弟,一帆风顺,鹏程万里!”
俩人又闲聊片刻,梁钟方才起身告辞,陆臣相送梁钟,至边关事务处,寻找谷鱼与洪四叔。
事务处军务,连忙起身,告知二人,谷鱼与洪四叔,早已核实完身份离开,梁钟告别陆臣,独自离去。
一处临街门脸房后方,是一座宽大院落,已是多年未住人,却是干净整洁,好似常年有人来此,看管打扫一般。
“您什么时候,置办的院子,还有人打扫,这要花好多钱啊?”谷鱼有些欣喜,好奇问道。
“早些年,我就住这里,好多年未归,一直想开个小酒馆,终于可以实现了!”洪四叔同样有些欣喜,并未正面回答谷鱼,一会摸摸这里,一会摸摸那里。
叔侄二人,边聊边进屋,各自选定所住房间,收拾包裹,接下来要做事情很多,为谷鱼请私塾,开小酒馆等事,反正今后,有得二人忙碌。
次日清晨,谷鱼与洪四叔,正要出门,购置生活用品,梁钟却寻至二人住处,洪四叔只好邀请他,进入后院客厅,也无茶水,只好客套一番,三人坐下闲聊。
“这是那些战马,变卖银两,还有我个人一点心意,二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们乔迁之喜,酒水我也喝不上,今日便要启程,先回燕京,等来日再好好答谢!”梁钟并未过多寒暄,一口气直接说完来意。
洪四叔伸手,推过梁钟那包个人银钱袋,客气道:“都是燕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能收您银两,岂不见外,等梁先生以后,路过此处,还请赏脸,光顾小酒馆生意便好。”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见外,这是我天监司令牌,就送与谷兄弟,若遇难事,可凭此牌,去天监司找我,或去找此处,边关陆臣将军也行!”梁钟客气说道。
梁钟听洪四叔一说,未再矫情,便收起桌上钱袋,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放于桌上。
谷鱼并未接话,坐在一旁安静听着,洪四叔见梁钟,要送谷鱼天监司黑色令牌,心中又是一惊,却未露出声色。
见梁钟执意如此,也不好再次拒绝,只好对谷鱼说道:“还不谢过梁先生!”
谷鱼起身,连忙抱拳,对梁钟作揖行礼道:“多谢梁大哥!”
三人坐于客厅,闲聊片刻,梁钟方才起身,行礼告辞,叔侄二人起身还礼,随后送梁钟出门。
洪四叔与谷鱼,刚出门脸房,抬头却被街道之上,黑压压上千整齐划一,毫无声息的黑骑卫,猛然震惊到。
梁钟转身,作揖施礼歉意道:“二位请留步,军务紧急,须立刻回燕京复命,堵住门口,还请见谅!”
“梁先生请勿客气,还请上马正事要紧,日后再聚不迟!”洪四叔虽是心惊,但很快镇定自若,轻声客气道。
谷鱼并未被黑骑卫震慑到,反而一脸羡慕,好奇心起,大大方方,看向那些黑骑卫,仍是不忘向梁钟,施礼辞别。
梁钟转身,至一黑骑卫所牵马匹下,接过缰绳,飞身上马,转头面向二人,点头致意,便一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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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上千黑骑卫齐动,片刻之间,方阵形成,数息之间,便将梁钟,围在中心处,叔侄二人,再难见到梁钟身影。
等黑骑卫远去,叔侄二人,回过神来,只见街道上,不知何时,聚集许多人,正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纷纷,有人还有些畏惧般,看向叔侄二人。
叔侄二人,并未理会街上行人,转身向内院走去,谷鱼好奇问道:“天监司是做什么的,我看街上,那些人很害怕样子?”
洪四叔犹豫数息,还是出声解释道:“从事侦察、抓捕、审问、探密、暗杀、搜集情报等,虽受皇命,但可监管天下,若圣人暴政,同样可以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