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那杯茶是没喝的,幻姬也不客气,拿到自己面前用鼻子吸了吸。
这一吸,那点茶香味儿和灵气就全被吸干了,之后她把那杯跟白开水没啥区别的茶放回到我面前:“刚才白长老和你们聊什么了?”
我顺手把那杯茶倒在地上:“就盘问了一下冥府发生的事儿,想从我的话里找出破绽,不过他那点伎俩和话术算不上太高级,被我几句话搪塞回去了。”
“那你可小看他了。”
幻姬轻轻叹了口气:“白长老这人心机最深,也最会察人观色,问问题不是他的目的,通过问题观察你的微表情才是目的。
你能骗过他,不是因为你的演技多好,也不是你的回答滴水不漏,而是你的修为到了,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体内灵气、神识没有出现任何波动,所以他才会信你,如果他当时询问的人是卓逸,可能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哦,弄了半天这老阴比是通过这个判断真假的啊。”
我恍然:“学到了,有点东西。”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问的是我结局就不一样?”
卓逸有点不乐意,幻姬反倒笑了,拄着下巴问卓逸:“我说的不对吗?当年你见到师父就浑身哆嗦,见到凌长老更是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要是当着白长老的面儿,你能保证自己不露任何破绽?”
然后卓逸又不吭声了,她心里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和修为无关,卓逸当初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被这几个长老种下深深的心理阴影,见到他们就像猎物遇见天敌,这种本能的恐惧不是轻易能转变的。
互相调侃了几句,之后房间里又没人说话了。
不过天心岛的龙井确实好喝,几人一杯一杯的往杯里斟着茶,没过多久,茶壶空了,申公忽然叹了口气:“妈的,在这干坐着太没意思了,找点乐子啊。”
卓逸有些无精打采:“岛上哪来的乐子。”
“不是有不少女魔修吗?找几个过来,跳跳舞唱唱小曲儿也行啊。”
“她们每天都在学杀人,修魔功,哪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你跟顾言你俩现场演个片儿吧。”
申公朝卓逸一仰脖:“要不可惜你这张脸了。”
“我……妈的,你就知道欺负我。”
卓逸被申公气的直跺脚,不过她生气的样儿真就跟个小女生似的,弄的我是一阵恶寒啊,鸡皮疙瘩好悬掉满地:“你能不能别这么娘啊?”
卓逸也挺有理:“那你就不能给我找个男人身子啊?”
“行,等这事儿办完就给你换。”
说话的时候我看向申公:“行不?”
申公嗤笑一声:“问我呢?你许的诺跟我有鸡毛关系。”
“行吧,那等回去之后我帮你想想办法。”
其实我知道卓逸是咋想的,先前我跟他许诺过要把原来的身体送给他,卓逸应该是记在心里了,刚好聊到这儿,就顺便给我提醒儿呢。
但我现在的想法跟先前已经不同了,把原来的身体给卓逸,未必是帮她,反倒有可能害了她,所以这事儿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四个人在精舍里坐了一个多小时。
很快,夜深了,原本就空荡荡的几间精舍变得更加安静,树叶的沙沙声就像鬼在外面晃悠的脚步声一样,听的人心里烦躁。
“走啊,放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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