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抹去她眼角的泪珠,低声说,“不严重,过了好几天,早结痂了。只是现在在长新肉,伤口有些痒。”
云莺不信,“你又骗我。”
“那怎么办呢?我又不想让你担心,总不能和你说,我被打的皮开肉绽,这几天又没好好休息,伤口不仅没长好,还有些化脓。”
二爷是带着调笑的语气说的,明明是玩笑话,可云莺却笃定,这指定是真的。
他的伤口肯定没长好,所以她一拍之下,他才疼得浑身紧绷。
“走,我们不逛了,回房去,我给你看看伤口。”
云莺拉着二爷就往回走,陈宴洲却不愿意。伤口血呼啦的,再吓着她。
他就说,“好云莺,快别折腾我了,昨晚刚换的药,总不能现在就把纱布拆开。说实话,皮肉沾了血,撕扯开来还挺疼的。”
云莺:“……”
好了,你不用形容了,说的她头皮发麻,人也忍不住打哆嗦。
最后自然没有原路返回。
两人顺着大道,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几个大殿去了。
因为庙会的缘故,这几天来寺庙的人都多了许多。
加上灵惠寺香火本就旺盛,导致现在庙中人来人往,很有几分繁荣。
各个大殿挤满了拜佛的人不说,就连解签的大和尚哪里,都排了老长老长的队。
两人从那边走过,二爷多看了两眼。许是觉得有趣,就也要带着云莺过去看看。
云莺才不过去。
被二爷嚷的没办法了,云莺才说了实话。“我之前排了队,也到了大和尚跟前,就是没求签。”
“怎么不求?”
“感觉求了也没用。若是求神拜佛有用,书生也不用读书了,只静等着当状元就成;老百姓也不用种田了,只每天过来求丰收就成……”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不想付出辛劳,只想不劳而获,可无缘无故的,老天爷怎么会掉馅饼?
云莺自有一股歪理,二爷听她扯这些有的没的,忍不住又笑了。“求签不过是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至于求来的签做不做的真,你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认为它不真,那它也可以是假的。”
言而总之一句话,不过消磨时间,图一乐子,怎么还当真上了?
二爷眸中都是笑,云莺却固执的拉着他,快快离开这个地方。
她总不能告诉二爷,是她担心被大和尚看透了来历,所以才不去求签。
电视剧上不都这么演的么?
那大和尚能算过去未来,一眼就能窥破天机。她一个外来者,本就对此心有畏惧,还上赶着往人跟前凑,她又不是脑残。
云莺拉着二爷往别处去了。
也是凑巧,这次不过刚走出三五步,二爷就碰到熟人了。
熟人是二爷的友人,长相文质翩翩,很有些斯文俊逸在身上。只是身体略单薄,面色有些阴郁,看起来心事重重。
二爷将人介绍给云莺,“这是我的同窗,也是好友。出身宣国公府,乃现任宣国公的嫡次孙。”
云莺福了身见了礼,那厢二爷又与顾元熙介绍说,“这是云莺。”
至于更多的,二爷没说。但他牵着云莺的手,自始至终没松开,那两人究竟是何种关系,一目了然。
顾元熙若不是正为俗事烦扰,看到好兄弟牵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逛寺庙,他高低得八卦几句。
但现在不行,他有要事在身,且忙得顾不上仔细打听兄弟的感情问题。
虽然他也好奇的抓心挠肺的,也想调侃兄弟两句,前头才和原配和离,这厢就又有如花美眷作陪,是太过风流,还是被伤的很了?
但他着实太忙了,要应付家里催婚的祖母,还要挨着寺庙捐献香油钱,给母亲以及那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幼儿点长明灯,他也就顾不上打趣友人了。
即便如此,顾元熙对于此时陪在友人身边,且容貌尤为出色的这位云莺姑娘,也着实很好奇就是了。
他多打量了云莺两眼,许是美貌的姑娘都有相似之处,顾元熙竟觉得眼前这姑娘,颇有些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究竟在哪里见过,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顾元熙稍后还要去别的寺庙,便匆匆与二人作别,带着小厮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