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自己身上愈发无力。
密闭的箱子加重了这种无力和禁锢感,苏陌仿若一只掉入陷阱的猎物,无处可逃。
李长薄的手不知何时已摸入苏陌衣袍下,那灼热的手指正沿着苏陌的后腰背沟,缓缓地、熟练地往下移去。
这种目的明确的触摸让苏陌更是毛骨悚然。
“殿下。”苏陌尽量稳住不慌,他想要按住李长薄游动的手,却轻得仿若调情一般。
甚至连声嗓音都变得酥软带着颤音:“殿下做什么?……殿下吓到清川了……”
“不要怕,清川,孤不会伤害你的。”李长薄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捧着苏陌的脸,隔着那条红色纱巾一点一点温柔地亲吻着苏陌的眉眼。
他低声喟叹着:“清川戴冠的样子真好看,比孤想像中的模样还要好看……往后,孤每日为清川束发戴冠,好吗?”
“我想与长生一起过二十岁生辰。”
“我想让长生亲自为我戴上发冠。”
“我想让长生看看我戴冠的模样,好不好?”
上一世,清川说这些话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可他却没能度过他的十九岁生辰。
那是季清川与李长薄的十九岁生辰前夕。
天亮之后,季清川将扮作献舞的舞姬前往宫宴。
李长薄一整夜都未曾放过他。
别苑东厢房的红烛摇曳了一整夜,香汗淋漓的罗帐间,季清川被李长薄折腾得泪眼连连,李长薄抱着仍在颤抖的他,亲吻他的脚趾尖,乞求一般说道,“清川别去好吗?就这样同我在一起,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季清川眼中仿若下着一场流星雨,璀璨而荼蘼,他喃喃低语道:“可我不想再做伶人了,长生。”
他凝望着李长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长生。”
“可我不想再每天坐在这别苑中等你了,长生。”
“如果你当真喜欢我,就让我去。我想像长生一样,光明正大地活在人世间,想像长生一样,在二十岁生辰那天,穿上礼服,束起长发,在家人的祝福中行及冠之礼。我想让长生亲自为我戴上发冠,想让长生看看我戴冠的模样,好不好?”
好不好?长生?
李长薄心都碎了。
如果重来一次,李长薄一定会答应他,全部都答应他。
清川你说什么都好,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别抛下我,你说什么都好。
李长薄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他喃喃自语道:“孤以后每日为清川戴冠,孤要为清川准备很多很多发冠,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都戴不完的发冠,好吗?”
苏陌在红纱巾下眨了眨眼。
一滴眼泪滴在了苏陌眼睛上,那泪水透过红色纱巾,渗了进来,沾在苏陌的眼睫上,潮潮的,温热的。
李长薄哭了。
他忽而疯狂地吻着苏陌的眼,疯狂说着“对不起”,他抱着这个他曾经熟悉无比的身体,只想让他完完整整地再一次属于自己。
“清川别怕,不疼的,孤不会让你受伤的,”李长薄的手游离到苏陌后方,哄道,“别拒绝孤,好吗?”
苏陌脑中嗡然炸响。
李长薄这一次好像要来真的。
苏陌只觉毛骨悚然,他躲开李长薄的吻,直接将脸埋进他臂弯里,嗡声道:“三日之后便是弁钗礼,请殿下再耐心等待三日,可以吗?”
“清川不想同殿下在弁钗之前……坏了规矩……请殿下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