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会冲动易怒,可你说的发狂是什么意思?”
显然,军师可以算到纪砚白大体的命运,却算不到具体的细节,若是什么都能算到,那可以称之为神仙了。
俞渐离思量了片刻,斟酌了用词后解释道:“纪砚白有躁症之类的病症,一直都有着隐患。之后有人利用了这一点,刺激得他情绪大变,变得更加暴躁,后期甚至失去理智,从而走向了最坏的一步。”
“你连这个都能算到?”军师显然没想到俞渐离竟然能够预知这些,这能力是他都没有的。
俞渐离很难解释这个事情,只能问道:“您是不是算不了自己的?”
“命由己造,善道者不卜。”
俞渐离思考了一会儿,道:“我会做预知梦。”
军师原本很认真地在和俞渐离聊纪砚白的问题,听到俞渐离这个解释轻笑了一声,也不打断,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已经说了,俞渐离便只能继续胡诌:“我能预知一些事情,所以能够利用这个逢凶化吉,才能意外地活到今日。”
“嗯。”依旧没有质疑。
“我预知到纪砚白会被人利用,让他失去理智后闯入皇宫,让太子连同皇后都被牵连。”
这话说得很含蓄,但是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被牵连的后果有多严重。
擅闯皇宫,尤其还是纪砚白这种武将,重了怕是会牵连九族。
军师终于有了反应,否定道:“我不可能会让他做出这么严重的事情。”
“如果那个时候您已经不在了呢?”
这句话让军师怔住,也没能立即回答出来。
“您被人毒害,他被人接连陷害,还被冤枉入狱,导致一桩不错的婚约被取消,母亲因此病重。他是一个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还不能替自己申冤,国公府没了您,再没有能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的人。”
“太子和皇后娘娘会帮他……”军师犹豫着开口,却又没有底气。
“太子并未出手,他想让纪砚白留在京里成亲,就是为了留下质子,拿纪砚白的妻儿做威胁,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觉得自己完全拿捏纪砚白。
“可出了事后,太子选择明哲保身不参与此事,仿佛是大义灭亲,实则是觉得纪砚白之前不配合他,这般在牢里一阵子也能消减他的锐气。之后再重新安排一桩婚事就是了,还能因此找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更好拿捏。
“当然,最后太子还是出手了,毕竟舅舅挂着污名也不好,会影响他的声望。他觉得他磨没了纪砚白的锐气,还想让纪砚白求他,觉得不能得罪他,更加依靠他,如同驯狗。却不知在蒙冤的日子里,纪砚白逐渐发狂,病情加重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军师捏住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觉间茶水溢到手指上他才回神,将茶杯放回桌面上。
他垂眸思索,随后苦笑起来。
他竟然觉得太子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因为太子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从不在意旁人的感受。
就算是亲人,也需要对方表现出绝对的忠诚才可以。
太子太过多疑,还喜欢用手段逼迫他人,天生是驯服“野兽”的好手。
军师也不喜欢太子这般的性格,却不能多言,这不是他能管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可太子这般作为的确会让身边的人寒心,是一个不得人心的主子。
在听到俞渐离说自己预知梦的时候,军师还有些想笑,毕竟这借口一听就是假的。
可当俞渐离说出这些事情后,军师又沉默了。
在他的眼里,纪砚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虽然性子鲁莽了些,却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英勇善战,是国家难得的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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