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得回去伺候太子爷呀!”包敬笑道。
“也是!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李景隆笑笑,忽返身走到书柜边,从里面拿出两个罐子来。
“这是。。。。?”包敬不解。
“琉球国送来的红糖!”
李景隆笑道,“我这也是近水楼台,先得了两罐尝鲜,不过我不爱吃甜的,送给公公你,拿回去泡蜂蜜!养身呢!”
“这怎么使得!”
包敬忙道,“这都是主子们用的东西!”
“啧!”
李景隆嗔怪道,“就是两罐红糖,不犯忌讳的!”说着,又道,“拿着拿着!”
“公爷!”
包敬捧着俩罐子,一脸唏嘘,“奴婢见的皇亲国戚多了,可就您。。。。”
“我怎么着?”李景隆笑道。
包敬苦笑,“就您拿奴婢当人,每次见奴婢,都不让奴婢空手回去!”
李景隆拍拍对方的肩膀,“都他妈朋友。。。。。。是吧!哈哈哈!老包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公爷您留步,奴婢可不敢当您送!”
眼看包敬走远,李景隆再次回头书案后。
拿起桌上的印章,翻开那本裁撤宫人的名单。
按理说这样走过场的事,盖下去就是了,可偏偏他鬼使神差的翻开。
“嘶。。。”
忽然,李景隆倒吸一口冷气。
“有古怪呀!”
这次裁撤的,怎么都是在宫里当差了十几年的老人儿呢?
而且裁撤的还都是已故太子妃常氏当年的身边的人?
甚至,还有现在三殿下身边的奴婢?
想到此处,他踌躇片刻,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卑职在!”一名书记官,出现在李景隆门外。
“把这几间宫里裁撤宫人的名单都给本公送来!”
“敬懿太子妃洪武十一年十一月九日,生皇孙朱允熥。。。。”
“同月二十一日,薨!”
光禄寺少卿的公事房,房门关得死死的,窗户也紧闭着。
双眼通红满是血丝的李景隆,坐在案后,拿着各种宫中秘档的手,不住的颤抖。
“洪武十六年,裁撤咸阳宫宫人。。。。。嬷嬷三人,太监四人。。。。”
“有女官两人犯错,打碎瓷瓶,驱逐出宫。。。。。”
猛的,李景隆心中一颤,又赶紧狠狠的盯着秘档上记录的时间,然后再猛的拿起一本。
“洪武十五年孝慈高皇后薨。。。。。”
“老皇后是洪武十五年没的。。。”
李景隆在脑中,搜索着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洪武十六年,也就是去年,马皇后的小样祭礼时,吕氏以皇太子妃的身份主持了祭典!”
“也就是说,她没有在当太子妃之后的第一时间,开始裁撤原先咸阳宫中,故太子妃常氏生前所信任使用的奴婢!而是在马皇后死了之后,才开始裁撤。。。。”
作为朱家最至亲的骨肉血亲,李景隆的脑海中存留着许多外人并不知晓的皇家秘闻。
比如常氏身边所用的嬷嬷,就是把她从小带大的奶娘。而且因为常氏自小也是在马皇后身边长的,所以这两个嬷嬷,也格外被马皇后高看一眼,在宫中颇有颜面。
这样的老人儿,即便是常氏和皇太孙都不在了,也应当留下来尽心伺候三爷才是,怎么就给裁撤了?
”洪武十五年五月皇太孙薨。。。。。洪武十五年八月皇后薨。。。。”
李景隆的脸色煞白,心中继续暗道,“当时人人都说,马皇后因为嫡长孙的夭折,触发了心疾。。。。。。”
“而在马皇后故去之后,老爷子那边是郭惠妃主持宫内事物。太子这边则正是吕氏。。。。。”
猛的,李景隆又想起一件事来。
“马皇后生前把三爷熥哥儿抱在身边养着。。。。在她薨了之后,郭惠妃也把三爷抱在身边养着。按理说。。。。。。吕氏既然成了太子妃,也就成了三爷名义上的母亲,郭惠妃没有理由在把三爷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