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好了出行的日子,谁知半夜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只好推迟。
李素素倒是觉得早几天晚几天出差别不大,她都已经想好了,她又不赶时间,出行后遇见天气不好便找地方借宿。
她并没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可能有情感疏离症,离开一个人后,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偶尔还会想念,时间久了,她便好似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亲人如此,友人亦是如此。
出行最不便的就是行李也不好多带,她只带了几套换洗衣物,于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与裴珩各自骑上一匹好马出。
到了边城,这马会留在边城,再在边城雇佣一辆马车也好,牛车也好。
裴珩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一路上两人极少交流,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到了某个地方,他安排好住宿,告诉她到了,休整一晚。
第二天一早再来敲她房门通知她,该出了。
所以到了边城,两人还是不熟。
两人到青石巷的宅子休整,昔日埋下的橘子核已经芽,长出了几张嫩叶。
裴珩牵着马出去了一趟,空着手回来。
李素素看着空荡荡的厨房,问他,“今晚我们吃什么?”
裴珩问她,“去将军府吃饭,还是大街上找家小店对付一顿?”
李素素嫌麻烦,不想去将军府,要去方才送马去的时候,她便跟着去了。
她正想说,要不咱们附近找家小店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原来是陈将军以为昭阳公主旧地重游,在摆架子,才没有跟裴珩到将军府。
既然如此,他当然要亲自上门迎接公主啦!
裴珩打开门,看见陈远便说,“公主说不去将军府打扰了,你回去吧。”
陈远卡着门不愿意走,“我来都来了,你不让我给公主请个安?”
因为跟公主学了做豆花的手艺,他麾下退伍的士兵日子好过了不少,他对公主的智慧敬佩得五体投地,极想在公主面前刷好感。
好让公主下次有什么好事,能想起他来。
裴珩看陈远语气熟络,没来由心情便有些不爽,他与公主走了一路,感觉都没陈远这个人跟公主熟悉。
莫不是公主当初住在边城,这厮时常上门拜访?
陈远被他拦在门口,他透过他的肩膀朝院子里喊话,“素素姑娘!素素姑娘!”
李素素在裴珩出门的时候,摘了许多皂荚,他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把皂荚捣碎,泡在木盘里,准备吃完饭回来,烧一大锅水好好洗个头。
她认出了喊她的是陈远陈将军,当初陈盼盼非让宅子里所有人喊她赵姑娘,说是她舅舅让她随娘姓。
她当了十几年的李素素,哪怕她对于姓什么无所谓,被喊赵姑娘还是反应不过来,后来她们不想违抗她舅舅的命令,喊她赵姑娘她又不答应,只好都叫她素素姑娘。
陈远来学做豆花的时候,也跟着这么喊。
她洗了个手,走出厨房,看见两人诡异地站在门口,裴珩双手张开,像是在环抱陈远一样。
而陈远的脑袋也好似搁在了裴珩肩膀上。
天色昏暗,两人的站位在她这头看来十分暧昧。
是她腐眼看人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