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盯着刘盈,似要在她身上盯出几个窟窿,“你来这做什么?”
“民女若不在这,王爷今儿个就要把命卖给顾城主了。”
宁王目光陡然一厉,冷哼一声,“他没这么大的胆!”
一句话,嚣张狂妄。
刘盈知道,他有嚣张的本钱。
可不管顾城主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如果在这里撞见了“酒色财气荒唐无能”的十九王爷,传到摄政王的耳朵里,恐怕就不好办了。
正想着,只见宁王不由分说,朝另外一条墓道走去。
她刚要换条路,只听宁王冷硬的声音,不由分说掷了下来,“那是条死路。”
“王爷探过?”
“从这里,路开八方,各自对应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这有生门,自然也有死门。其余的,有通向顾琅老儿的书房,也有的通向城外郊野,我刚才误闯了伤门,引来官兵。不过这生墓才初步建好,阵法奇门不曾完全布置齐全,这才让你侥幸从外面进来,误打误撞破了这伤门。”
“王爷懂奇门遁甲?”
刘盈试探问了句,奇门遁甲与军事切切相关,有传闻说,这是“帝王之学”,如果宁王连这个都学过,她就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个貌似荒唐的王爷了。这个宁王在东夏皇城一系列的装疯卖傻,不是为了自身的平安,莫非是为了更大的权柄?
她悄悄抬眼看了宁王一眼。
但见宁王似乎根本没察觉她问这句话的用意,不耐回了句,“本王座下门客三千,自然有精通的人,本王学这些何用。”
声音若金玉相击,坦坦荡荡。
看样子,他不是刻意去学的。刘盈心中暗暗想,稍稍放下一颗心。
幼皇在位,摄政王掌权,若这宁王也生了反心,两虎相争,东夏朝恐怕少不得三年大乱。
两人在墓道中,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就像两抹孤魂。
刘盈不知道宁王来这里做什么,于是在后面,心不在焉。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到头了。
这似乎是条死路。
长明灯耀在光洁的石板上,反射出雪白的光芒。
这样的光,在墓室中,白得有些渗人。
她刚准备转身另外找路,就看见宁王伸手一抖,袖中抖落一柄小小的匕首,用匕鞘沿着石壁开始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
这样的声音,在墓室里响起,空荡荡的。
刘盈眼中凝起淡淡疑虑,轻声问:“这石壁有什么不对?”
“按理儿,伤门与杜门相对。这里应该既然是杜门,自然应该另有隐路。你在旁边找找,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开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