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三人早已至林庸跟前。
花婉如身受重伤,右手扶住左臂,左臂上二寸来阔的伤口喷泉似的溅出鲜血,登时一地鲜红。
柯万军形景亦是狼狈:道袍破烂,血迹斑斑,脸上划刻上一道伤疤,由额至下颌,虽只轻轻一线,却无论如何都合不上。
只有木炎尚可——衣衫略残,精神少倦,并无甚伤损。
几人撑不住,早看见这边有人,初始恃强,不愿结队。
现下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抬忽又见得熟悉一张人面,惊呼道:“是你!”
“又见面了,诸位。”
林庸回应淡淡的,并无多少惊讶意。
初入之时,他便知晓三人已深陷阵中,自然见到三人时,心中一丝波澜未生。
木炎神色尴尬,苦笑道:“实在无法,才来此处,不曾想竟又遇见了水月道友,前番多有得罪,还请道友见谅了。”
“现下我等深陷险境,不是自斗的时机,合该合同破阵为。”
蛮芒本对纯阳门胸藏怒气,之前便是此行人挑唆他与水月居士斗法,幸而未结仇怨,反得水月相助。
今又同沦落阵中,自念己身向来重大局,便不说前日恩仇,只以破阵为重。
何况听方才木炎的口气,似乎此人之前与这水月居士有过过节,着实让他意外。
因而只口中重重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木炎脸色窘迫,不一时转为沉静,道:“向前是我等不对,先向道友赔礼了。”
三人作了一揖,又转而看向林庸,要听他的回应。
林庸道:“既同处阵中,眼下当以破阵为,前事暂且不追。”
“你们,认为此阵是何阵法?”
木炎神色凝重,“我等入阵有些时候了,入阵亦是无知觉的,可以断定此阵或许有迷阵一类之效,还有……”
蛮芒看他语气吞吐,便道:“有话就说,迟迟疑疑是什么样子,好歹你也是纯阳门弟子。”
木炎笑道:“蛮兄,你这话说得真是粗鲁,下剩话未讲,还是因为我心中尚疑的缘故,恐空误导诸位,因此才慢了些。”
木炎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不知诸位道友,可觉灵元异样了么?”
“什么异样?”
蛮芒双眼圆睁,讶然而问。
要不是木炎方才所问,他根本想不到自身灵元方面出了何许差错,现今听他提起,自然警心大作,连忙问其缘故。
“不瞒诸位,在下的真火,相较于入阵之前,已失了一分威势,更糟糕的是,在下的灵元正一点一点不断以于平常两倍的度消逝着,仿佛此阵不是简单的迷阵捆阵,倒像是……”
尚未讲完,林庸便即脱口道:“摄灵阵,你想说的便是此阵吧。”
心中却念道:“乾灵珠为我时时补充灵元,自己竟然没有觉。”
当即查看当前灵元之流动,果真与木炎说的大差不差,登时想到了摄灵类阵法。
木炎点头,道:“居士说的不错,正是此阵。木某怀疑我等现下就在这摄灵阵中,只是外间同时布置有迷阵、困阵,乃至混有攻伐之阵,因此我等便如困入囚笼一般,只进不出。”
蛮芒叹道:“那些鬼灵魔修还当真是狡诈无比,这等精密陷阱,亏他们布置得出来。”
木炎悚然道:“鬼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