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蒲满看过去,然而看见的确实谢文洲的秘书,蒲满不关心这人上来干嘛,收回视线继续等。
谢文洲的秘书最害怕上二十二楼,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这次却慌慌张张的从电梯里跑出来。
谢晦刚锻炼完出来,江白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谢晦刚刚用过的毛巾,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女秘书这会儿也顾不上害怕,连忙道:“小谢总,您快去看看吧,小谢先生在十六楼跟人打起来了!”
又是十六楼?
江白哈欠打到一半猛地闭上了嘴:“又打起来了?”
蒲满听到女秘书的话,直接从格斗室的地上弹了起来,她大步走出来:“谁?”
谁敢打他徒弟!
女秘书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蒲满又是一哆嗦,蒲满平时看着就不善,这会儿拧着眉头,眉尾那道伤疤看起来更是格外的凶狠狰狞。
刑乐是谢晦的弟弟这件事对蒲满没有太大影响,她亲人意识本就单薄,对蒲满来说她的徒弟大于谢晦弟弟,这是她第一个徒弟,入门大弟子跟人打起来了,蒲满下意识觉得徒弟挨欺负了,毕竟他还没有出师,出拳不稳,脚也没力,这样打架八成要吃亏的。
看着蒲满的表情,女秘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可能误会什么了。
江白问:“他跟谁打起来了?”
女秘书张了张嘴,看了眼谢晦:“小,小谢总的弟弟。”
十六楼,江白一出电梯就看见刑乐骑在谢云霄身上使劲挥拳往他脸上砸,一旁的施敏挣脱了谢文洲的手,尖叫着去抓刑乐,尖锐的指甲在刑乐的侧颈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蒲满突然从江白身边蹿了过去,一脚踹在了施敏的侧腰上,施敏一个踉跄,撞到了旁边的墙上,下一秒,施敏的脖子被人遏住。
江白头疼的皱了下眉。
施敏睁大了眼睛看着单手掐着她脖子的谢晦,谢晦一个用力,施敏被迫仰起头,她两手扒着谢晦的手捶打,嘴里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
“谢呃晦你疯了”
谢晦刚锻炼完,手臂的肌肉还在紧绷的状态,施敏的脖子在他手里,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捏断。
刑乐打人没有章法,谢晦不一样,见过很多次谢晦不受控制的样子,谢文洲连忙上前阻拦:“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
江白觉得谢文洲不愧是男主,这好人让他做的,这是能好好说的情况吗?
谢晦充耳不闻,他盯着脸色由白转红、此刻已经憋成了猪肝色马上就要因为上不来气而憋死的施敏:“谁给你的胆子碰他?你怎么敢?”
自从谢晦认出平江二院的活体视频里的人是当年抱走他弟弟的保姆,他就已经确定施敏跟这件事有关,这笔账谢晦还在手里攒着呢,她居然还敢对刑乐动手。
江白把刑乐从谢云霄身上拽起来,刑乐气呼呼瞪着谢云霄。江白看了眼他脖子上的伤:“还有哪伤了?”
刑乐看向江白,一脸委屈的仿佛挨打的人是他,他摇了摇头。
江白跟瞪着施敏的蒲满说:“去帮他买点药。”
蒲满不情不愿的挪开视线,点了下头。
刑乐被拽走了,谢云霄才敢挪开挡在脸上的胳膊,见谢晦死死的掐着他妈的脖子,他突然挣扎起来去抓谢晦的腿:“谢晦,你放开我妈!”
刑乐在谢云霄碰到谢晦的裤脚前一脚踹过去,踩着他的胸口指着他:“谢晦是你——叫的?你他妈再——再动一下,试试!”
刑乐对自己的亲妈没什么感情,唯一的印象就是谢晦昨天在寺院里说的那些话。
知道谢晦在做报复谢家的准备,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刑乐即便看着这个踩着他母亲尸体上位的女人也没想做什么,只不过是过了个嘴瘾,说了句“野种。”
可当他听见谢云霄冷笑着说“你妈有精神病,谢晦也有,说不定你也是个疯子”的时候,刑乐的拳头突然就收不住了。
反正打一下也是打,打死了也是打,谢晦不是说了吗,有事他兜着,刑乐索性就往爽了打,可惜他没把这傻逼打死,居然还能动弹!
“江白!”
施敏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谢文洲拉不开谢晦,也没办法劝谢晦松开,他看向仿佛没看见谢晦在做什么的江白,求助道:“你快让他放手,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
江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得谢文洲一哽——这人淡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头?
十六楼的人都快吓傻了。
昨天是在办公室里动的手,再加上两个谢总在门口拦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今天却明晃晃的在外面打了起来。
之前只是听说小谢总狠,亲眼见过之后他们才真切的体会到,这哪里是一个“狠”字可以概括的?
谢文洲向江白求助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落在了江白的身上,想知道他能不能劝住,更好奇他会不会劝,主要是这位看起来有点过于不食人间烟火了,给人一种凡间的事他懒得管的感觉。
江白确实不想管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做的恶自己偿还天经地义。
他看了眼一脸急切的谢文洲算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江白轻轻扯了下谢晦衬衫的袖子:“走了。”说完就兜着刑乐的后脑勺往电梯口走了过去。
所有人:“”
这,这就完了?
就在他们觉得这“劝”跟“糊弄”几乎划等号的时候,那位已经仿佛走火入魔、不废去全身武功不可能恢复神智的小谢总竟是收了满身的戾气,松开了掐在施敏脖子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