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没有药能治吗?”
“有抑制剂。”温钟意说,“但是这个世界没有。”
“没有抑制剂就只能每个月挨这么一次?”
“对。”
“……”
孟川闭了闭眼,说:“先等一下,我缓缓。”
客厅陷入安静。
牛奶已经不那么烫了,温钟意拿起杯子喝了几口,然后看了眼对面,孟川还在凌乱当中。
温钟意很有耐心地等了片刻,开口道:“很难接受吗?”
孟川如梦初醒般吐了口气,喃喃:“你们的世界也太抽象了。”
“还好吧。”温钟意又喝了几口牛奶,想了想说,“你们这个世界也挺抽象的。”
他捧着杯子,很有道理地说:“就像我和你明明是异性恋,但在这里却要被说成同性恋。”
孟川一噎,无法反驳,接着问最关心的:“那我跟你是怎么在一起的?”
“你想知道?”温钟意问。
孟川连连点头。
温钟意吩咐道:“再去给我倒杯水。”
“……”
没人敢这么对孟川发号施令,除了温钟意。
偏偏孟川拿他没办法,只能任劳任怨地倒了一杯热水,敬茶一般双手奉上:“领导请喝水。”
温钟意不明显地弯了下嘴角,接着讲起了两人认识之后经历的一些事。
他讲到了桑卡的战况,讲到了孟川身上的每一处伤疤。
两人相遇在那样战火纷飞的年代,故事便不可避免地带着些许苍凉的底色,听起来没有那么轻松浪漫。
在听到自己为温钟意挡枪后,孟川的神色有些怔愣,似乎是惊讶于自己会爱温钟意爱到如此境地。
温钟意的声音不疾不徐,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客观平静地讲述自己和孟川的故事。
他讲得不多,不算全面,也隐瞒了一些细节。
“战时第三年冬天,你在执行一次任务时被捕,两天后我把你救了出来。”温钟意用很随意的语气说。
但事实是,孟川被捕后,由于事存蹊跷且战况凶险,上级并没有批准温钟意带队前去营救。
失去孟川音讯的24小时里,温钟意和上级据理力争,最后仍被驳回。
于是温钟意决定违抗军令,单枪匹马去救孟川。
他不知道这一去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如果能,那就等回来后请罪,如果不能,那就和孟川死在一起,怎样都好。
也就是这场救援让温钟意的膝盖受了伤,从此落下病根。
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坦露感情是一件很难的事,温钟意不想看到孟川在知道这些之后露出的惊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