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瞥了眼白宣,硬着头皮道,“可是……这也说明,你初试啥也不用干就能过……不是吗?”
罗艽又问:“怎么偏生是我呢?”
小童咽了口唾沫。
我哪里知道!她心道。
小童嚅嗫道,“不是挺好的嘛……”
可一对上罗艽目光,她立刻倍感心虚。“我我我再去请教一下阮长老。”
罗艽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这位毫不着调的小童子,点点头,似笑非笑。“行吧。”
向阮郁长老请教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一切照常。
“这有什么,常有的事儿啊。”
空旷的学堂中,阮郁翘起二郎腿,显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明这届新生里没人能和你对打呗。这位学子,你应该感到荣幸。”她道,“你获得了朱砂笔的认可。”
又道,“何况,平躺着就能进剑阁终试——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气。怎么到你这里仿佛成了□□,要避之不及了?倘若你是心气高,觉着这试炼太简单了,我倒可以再问你改一改规则。比如说终试里……不用比分制,转而开始打擂台?你做擂主嘛。”
盯着罗艽看时,阮郁一副情真意切,仿似真的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罗艽眯了眯眼。“……那倒不必。”
阮郁问:“那还是看分儿咯?”
罗艽点点头,退开半步,左手扶上学堂的门扉。
“嗯。便不劳烦阮长老为我更改规则了。”
等罗艽走出学堂,掩去门扉,躲在屏风后看戏良久的许嘉瑞现出身来。
“阿阮,这怎么就是常有的事儿了?我在风仪门几十年,还是头回见着谁在剑阁初试里前两回合都被留了白!”
“通常是这样。”阮郁手中把玩这那支朱砂笔,恹恹道,“这支笔,曾是我的师姥姥做的,百年来未曾出错。”
“除了这一次。以及,我们那一次。”
许嘉瑞隐约一愣,重复着喃喃一边:“我们那一次?我们当时……”
“你不记得了吗。”阮郁淡淡道,“一百多年前,另一位被朱砂笔追着留白的,是叶青洲啊。”
一百多年前……
许嘉瑞这才反应过来,便猛地瞪大眼睛。“记得的,我记得!”她道,“由于初试两回合连着留白,叶青洲直接略过了初试,又再终试里打了擂台……”
而在四方擂台之上,即便是其余几人合力抗之,亦不是对手。
叶青洲的剑法凌厉而嚣张,如萧瑟秋风,不管人间许多事,何人阻碍,便斩何人。
那是一种……对待世间万物,都心怀着的,一视同仁的不屑。
许嘉瑞不擅剑,也不怎么懂剑。
是以她至今也不明白,缘何同样一套风仪剑法,由她叶青洲使出来,竟是这样风采。
戾气、快意,杀伐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