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手!”
救人要紧,对虞麓的抗议虞笙只当没听见。虞麓开始挣扎起来,虞笙怒吼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劲地把人往一边带。
两人年纪一样,又都是哥儿,按理来说力气应该是不分上下的。可虞笙一想到自己是在救人,无限的潜力就被激发了出来,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可以举起一头牛。
“三弟,你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虞笙咬牙道,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虞麓见自己马上就要被拖出水面,终于豁了出去,喊道:“你快住手!我、我亵裤掉了!”
“???”虞笙的表情僵住了,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水面。虞麓的亵裤掉了,那他现在岂不是……
虞麓恼羞成怒,“你还不放开我?”
“哦哦哦!”虞笙连忙放开虞麓。虞麓的皮肤很白,肩膀上还有虞笙刚刚留下的爪印,像只被大灰狼凌虐惨了的小白兔。
所以试图强行把全裸的主角拽上岸会怎么样?虞笙感觉到虞麓对自己的好感度一路狂跌,已经快跌停了。
他想哭,又有点想笑,只能拼命地绷住脸,“你的亵裤在哪,我替你找找?”
“不用。”虞笙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你转过身去。”
“好的好的,你慢慢穿,不着急。”虞笙依言转过身,后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然后他听见虞麓的声音:“可以了。”
虞笙没有立刻回头,他看着水中自己倒影,握紧双拳,在心里默默地说:虞笙,考验你的时刻到了!你要记住,虞麓是主角,是未来的皇后,你无论多想笑都要忍住!爆笑一时爽,追弟火葬场,切记啊!
虞笙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绷着一张脸缓缓地转过头,对上虞麓幽怨的目光,扑哧一声,瞬间破功。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他双手捂着肚子,笑得直拍大腿,险些笑岔气。
虞麓默默地看着他,恨不得捡起两块石头塞进虞笙的嘴里。
“对不起三弟!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虞笙边笑边替自己解释,“我就是一想起刚刚我拼死拼活捞你的模样,就、就想笑!哈哈哈哈哈——”
“那你笑吧,我先走了。”虞麓提着裤子,郁闷地走到池边,开始穿衣服。
虞笙连忙追了上去,“三弟!三弟你等等我!嗨,不就是掉个裤子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我也掉个裤子,让你笑回来?”
虞麓不理他,自顾自地穿上衣服。“二哥,我先出去了,你自便吧。”
虞笙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挠头——看来他的虞麓线是彻底be了。
虞笙脸上带笑地叹了口气,擦干身上的水,刚穿好衣服就听见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小美人,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能同我说上一说吗?”
虞笙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男人正从竹林中走出。男人一身素白,前襟敞开,发丝带着些许湿意,想来也是刚刚泡完温泉。
“你是哪位啊?”虞笙问。
男人笑了笑,“在下姓李。”
哟,国姓啊。虞笙打量着男人的面容,只见他眉似远山,眼带桃花,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玩世不恭的贵公子调调。这样气度不凡的人,在《侯府哥儿》里肯定不会没有姓名。他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试图把眼前的男人和书里的角色对上号。
究竟是谁呢?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笑得很大声吗?”男人笑着问他。
这下可以确定男人不是他弟夫了。书中的大皇子是冷面太子的人设,平时话不多,只宠他弟弟一人,肯定不会像男人一口一个小美人叫得这么轻浮。
不是大皇子,又姓李,还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觉缘寺,那就只能是虞笙的老公——当今天子最小的弟弟,排行老幺的舒王,李栾。
原着中,舒王和大皇子同时爱上了主角虞麓,对虞麓求而不得,最后被迫放手,娶了和爱人眉眼有几分相似的虞笙。婚后,李栾表面上和虞麓和朋友一般相处,暗地里却一路为他保驾护航,默默地守护着他。
成为舒王妃的虞笙发现夫君藏在心里的人后,对虞麓越发憎恶,各种作天作地,甚至想对虞麓痛下杀手。李栾知道后大发雷霆,将怀有身孕的王妃软禁于偏院。哥儿产子本就比女子要难,虞笙一直忙着作死也没安心养胎,生产的时候,痛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挺过去,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了。
虽说原着的虞笙坏事做尽,落得那样的下场也算是因果轮回。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一想到他那极度痛苦的死法,虞笙就想在作者的脚上用血写一个“惨”字。
鉴于李栾对原着里虞笙的种种作为,虞笙恨不得把他那张自诩风流的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至于虞麓,他面对李栾的追求从来都是义正严辞地拒绝,没有给过他半分希望。
所以,弟弟我不恨你,你是无辜的,千错万错就是渣攻的错。
男人看着面前的小美人先是一副苦思冥想模样,接着又皱起了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偷看我们洗澡啊?”
男人一愣,失笑:“我就在不远处沐浴,听到一阵喧哗,好奇之下就过来看看。”
虞笙怼道:“我爷爷活到了一百岁,你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扬起眉,“为何?”
虞笙冷冷道:“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男人不怒反笑,这少年人肤白似雪,美如冠玉,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就是脾气差了点。他想了想,道:“小公子,你今日可是来求定簋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