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念一个人忙不过来,虞麓也过来帮他。虞笙的热潮整整发作了一天,屋子里全是他散发出来的情香,寻常男子即使再有定力闻多了也会难以自持。
等他终于发作完,整个人都虚脱了,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现在都这么难熬,那那些有过经验的哥儿来热潮的时候无人疏解岂不是要人命?
他忍不住问秋念:“你的热潮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秋念有些哀伤地笑着:“每一次都像死了一样,可最后还是能熬过去的。可是二少爷,只要有人替您度过热潮期,您就不会受苦了……”
那倒是,这样的话受苦的不是哥儿,就是帮哥儿的那个人了,毕竟不是每人男人都有一夜七次的天赋。
虞麓听着两人的对话,沉默许久,道:“我的热潮还没有来过,万一刚好撞上了考试的时候”
“别乱说。”虞笙道,“你不会那么倒霉的。”
虞麓叹了口气,“如果有抑制热潮的药就好了。”
热潮对寻常男子来说是助兴的良药,对长辈来说是生育的时机,可对一些哥儿来说,热潮就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虞笙想起了深宫里的林后,他那样一个清冷禁欲的美人,来热潮的时候是否也会和他一样如斯饥渴?
夏去冬来,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晏未岚还是没有回来。
洪涝之后紧跟着饥荒和瘟疫,南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稍微富裕的人家都拖家带口来了北方,也有不少难民徒步来到了京城。难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影响到了京城本地人士,后来皇帝下令关闭城门,只出不进,将千辛万苦来到京城的难民全部拒之城外。
无论外头是什么情况,京中高门贵族的生活还是一如往昔。虞笙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自从入了冬,虞笙就和晏未岚失去了联系。临近年关,大雪封路,外头形势又那么复杂,与一个人失去联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虞笙心情还是很差,天天愁眉苦脸的,人也跟着消瘦了不少。让他奇怪的是,虞策的情绪也不怎么样,往日潇洒不羁的风采不再,成日板着一张脸,饭桌上姜画梅多催了几次婚,他竟然直接放下筷子走人,最后被虞孟青叫住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冬至那日,皇帝在宫中设家宴,尚在京城的宗室全部出席。虞笙作为人形相机,再次入宫,用他的画笔记录下这阖家团圆的一幕。
他坐在角落里,看着高高在上皇帝和林后相敬如宾的样子,总觉得异常的假。无论帝后之间有多少矛盾,在这种大场合还是得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也是不容易。
一顿饭的时间根本不够虞笙画出一副皇室夜宴图。他看得比画得多,把夜宴的细节一一记下,回头再补充细节。
他正画着,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道:“虞小公子,这是舒王送您的。”
虞笙下意识地看向李栾,对方也正看他,举杯向他点头示意。虞笙移开目光,对太监道:“有劳公公,放这罢。”
虞笙饿了一晚上,现在需要的不是酒。就算要,也不能要李栾的——他要是爬墙肯定会被晏未岚打断腿。
没多久,又有一个太监端着一碗水饺来了。虞笙问:“这又是舒王送的?”
“回虞小公子,这是皇后命奴才送来的。”
虞笙愕然,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林后,他正在和一位同是哥儿的王妃交谈,还是那副面带浅笑的淡然模样。
这么多人,只有林后注意到虞笙画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吃。
冬至吃水饺是北方的传统,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围在一起,共同享用一盘盘热腾腾的水饺,虞家想必也不例外。
虞笙有些感动,向太监道过谢后拿着勺子舀起一个水饺咬了一口。水饺是常见的猪肉白菜馅,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让饿了一晚上的虞笙露出一本满足的表情。
虞笙一口一个嘤嘤怪,很快就把一碗水饺消灭干净。填饱了肚子的他干劲十足,执起笔开始描绘林后的模样。上次他没办法给林后画画,这次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画了。
天气很冷,虞笙小手冻得通红,他不时地停下搓手呵气,好让他的手没那么僵硬。画了没多久,他忽然觉得自己身子不太对劲。
这几天他隐约有预感,他的第三次热潮可能要来了。他已经尽量避免出门了,但皇命不可抗,而且他又抱有侥幸心理,觉得没那么巧热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会这个时候来。事实证明,侥幸心理要不得,他真的是蠢到家了。
熟悉的感觉渐渐攀升,虞笙心跳加速,身子开始发热,脑子里涌出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如果他真的在这群皇室宗族面前发情,他哥儿的身份势必会曝光,就算他能保住自己的名声,肯定也会被皇帝老儿赐婚给某个皇子或亲王。那,他的晏未岚怎么办?!
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症状来临到热潮真正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可是皇室家宴才进行到一半,接下来还有歌姬舞姬表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虞笙站了起来,对守在一旁的太监道:“公公,我、我身子不适,能否向陛……向皇后通报一声,准我先行退下。”
那太监客气道:“虞二公子请稍等。”
虞笙点点头,又向太监讨了一盏冷茶,猛灌了下去。欲火越烧越旺,生理泪水打湿了他的睫毛,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从宫里回虞府少说还得一个时辰,再过不久,他就会开始散发情香,到那时他是躲都没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