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寒俨然也看到她了,女子嘴角含笑:“如琴,过来。”
她一笑,好似逼退了慕如琴所有的陌生。
慕如琴过去,宫女们纷纷退开。
由她请了安后,慕梓寒让人坐下。
“今日让你入宫,我是听说,你婚期定下了?”
慕如琴脸有些红:“是。”
慕梓寒:“我让人打听过,那王家世代清流,王公子品行也不错,这门婚事极好。虽说王家不在京城,可也不过三日的路程,也算不得远嫁。”
“王公子人我见过,模样也不错。你无须有后顾之忧。”
慕如琴眼前一红:“谢长姐。”
慕梓寒:“都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说着,她给慕如琴倒了杯茶:“这是我刚泡的,你尝尝。”
慕如琴去接,却听到一声:“长公主,您慢些走。”
慕如琴:……
不知怎么了,京城的女子对邵阳总是畏惧,她也是。
她没接住茶杯,毛手毛脚地还给砸了。
“长……长姐。对不住。”
慕梓寒连忙站起来:“这有什么,让人打扫了就是,你这裙子也湿了,先去偏殿里换一身。”
慕如琴:“是。”
她跟着宫女往偏殿那边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顿足,回头。
她其实见过很多面的长姐。
长姐年幼时,她很黏着慕衍,好似身边有哥哥在,就能无忧无虑。有人给她撑起一片天。
再后来,兄长当兵去了。
长姐没有了依靠,府上对她的不待见成了厚厚的枷锁。
那些人说她命中不详,说她克母,所有难以入耳的污言碎语,一并抨击着长姐。
慕梓寒嘴里的笑容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从那以后,慕如琴多次看到慕梓寒身上落伤。
谁都能爬到她头上,她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被继母欺辱责罚,她也不吭一声,但跪在地上时的身子挺得直直的。
好似慕衍不见了,天就算往下塌,也不能将她压垮。
她开始闭门不出,便是哭也只敢私下偷偷掉眼泪。她等着给她撑腰的哥哥回来。
再后来,慕衍受伤了,身子垮了,那胆小如鼠的慕梓寒却一改先前,明明心慌,也要和继母对着扛。
为了买药的钱,她豁出去了。
直到先皇赐婚,一切有了转折。
当时谁也没想到,慕梓寒会有此等造化。
慕如琴深深看着远处的慕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