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乐呵呵的看着黛玉给自己插了一脑袋桃花,得意的摇头晃脑。
林海跟二叔钓上来几条草鱼,中午全家吃烤鱼烤羊腿,傍晚去兴国禅寺住宿,第二天又去爬山,足玩了四天才回到家。
林海消假上衙时薛信带着伙计已经到了济南府,他连面都懒得露,只派下官将产业和赔偿交割清楚,再让他们从牢里把人提走,几乎用赶的把薛家人轰出了济南府。
黛玉生日过去没几天,贾老太太的信就送到了,这次黛玉没再动手脚,她很好奇贾母会如何处理林薛两家的争端。
凑到娘亲身边将信的内容大略扫过,黛玉掂着脚尖拉开距离,生怕亲爱的老妈发起飙来波及到自己。
那贾老太太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让贾敏收下薛家女,只为了跟薛家搞好关系,维护贾家的面子,丝毫不在意女儿的心情如何。
贾敏气得扬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黛玉站在角落里咋舌,对娘亲这样的名门淑女来说,摔杯子已经是气到极致的表现了。
贾敏委屈的差点落泪,母亲让别人纳妾时说得轻描淡写,却不想想她是如何怨恨父亲的妾室,磋磨人家孩子的。
何着只要纳妾的不是父亲,跟她的利益不相干,她就不在意了。
对两个兄长是如此便罢了,贾敏怎么也没想到母亲对自己竟也如此冷漠。
黛玉见娘亲的脸都白了,担心她气坏了身体,立即上前把她抱住,“娘亲,不难过啊,你还有女儿呢,我会一直陪着娘亲,孝顺娘亲的。”
贾敏见女儿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抱着黛玉又香又软的小身体,只要有女儿在身边,谁还搭理外面那些糟心事哦。
晚上贾敏跟夫君说起母亲的来信,林海没想到还有岳母让女婿收小妾的,这是想让他家宅不宁啊。
林海叠声向妻子保证,他对薛家女一点意思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收小妾了,都这把年纪了保养身体还来不及,他还没活够呢。
贾敏被林海哄得身心舒畅,又想起嫁到天南海北的三个庶姐,就请林海派人帮忙打听,看她们过得如何了。
林海满口应承下来,他是个不怕亲戚多的人,哪怕是表亲只要人是好的,处出感情来以后也是黛玉的助力。
贾敏对母亲灰了心,也不再张口闭口跟女儿说老太太和贾家了,林家掀过糟心事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薛信处理完济南府的烂账,带着一群倒霉蛋回到薛家。
刚进门就听到个说不上是好是坏的消息,薛家长房老爷,缠绵病榻一年之久的薛佺他病愈了。
之前请遍了应天府的名医,苦汤子不知喝了多少都不见效验,谁想到被革去皇商资格没两个月,他就不药而愈了。
这说明什么?之前肯定是被人动手脚了才会病得要死,暗中下手的人明摆着是想要他的命。
想到薛佺要是死了最受益的人是谁,全家人看向二房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时薛科才九岁,薛宝琴还是个奶娃娃,薛信又不在家,薛二太太带着两个孩子缩在二房不敢出门。
见夫君回来,薛二太太委屈的眼泪跟决堤似的往下流,扑到薛信怀里把这几天受到的委屈全都讲了出来,要不是还有三房和五房维护他们母子,能不能等到薛信回来都未可知。
薛信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那薛佺仗着结了门好亲,对外张狂对内霸道,他为了维护家族内部稳定一忍再忍,谁知竟忍成了这个结果。
长房真是好大的脸,连生病都要怪到他头上,谁知道薛佺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才遭报应的,等他舍掉老脸把事平了,他可不就好了么。
薛信招来心腹小厮,让他去族内和顺天府可劲的散布谣言,就说薛佺是坏事做多了遭到报应,是他赔了银子才好的。
安排好后他心气也平了,这才换身衣服去探望大病初愈的长房兄长。
长房这里不仅薛佺在,还有其余几房的当家人,以及薛家最年长的七房老太爷。
看到薛信走进来,七房老爷子眼中像淬了毒似的捥了他一眼,被薛信送去林家当二房的是他的庶女,商贾家的庶女给官员当二房,不仅不丢脸还是他们高攀了。
谁想到把女儿欢欢喜喜送出门,再接回来时已经花容失色,瘦成一把骨头了,出了这档子事,那孩子以后还能找到好人家么。
薛信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当初是老爷子蹦着高要送女儿出嫁的,弄到这步田地总不能都怪他一人吧。
听到薛佺不咸不淡的问他济南府的事处理得如何了,薛信微微一笑,坐到椅子上把薛佺干的那些缺德事都说了一遍。
有几家人被强占了田地,三餐不济导致老人幼儿死了大半,还有卖儿卖女维持生计的,他都高价做了赔偿,又派人把人家孩子赎了回来。
说完后,薛信对脸色青白交错的薛佺露出欣慰的笑容,“要不人总说行善积德必有福报呢,见大哥身体康泰,小弟甚是欣喜。”
薛佺被气得脸色青紫,好悬没昏过去,薛信见他这样也是灰心,谁能想到好好的兄弟情谊,就因为无端猜忌变成了这样呢。
他拱了下手,起身便走出长房,三房和五房的当家人立即跟了上来。
薛家兄弟失和,分成三家的事没几天就传到了林海这里,吃晚膳时他当成闲话说给贾敏听,黛玉自然也能听到一耳朵。
薛家的四房七房跟着长房薛佺,三房五房跟着二房薛信,除了皇商资格不能分,所有家产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