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宫逸不去自首,她就会去警察局举报他。
宫逸不抓住这宝贵的机会赶紧跟家里人团聚,这是在闹哪样?
宫逸迷离地往旁边瞟了一眼,勉强认出跟他打招呼的人是颜黛。
他打了个酒嗝,拍拍右侧长椅的空位置:“坐。”
颜黛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没动,“你这是喝了多少?”
宫逸掰着手指头,数数的时候差点把手指搅成麻花,“不记得了,反正很多。”
他拿起脚边一罐新的啤酒,打开,递给颜黛。
“陪我喝两口?”
颜黛心想你是疯了吧?
咱俩是能坐下来好好喝酒的关系吗?
可对上宫逸那双看起来有几分可怜的眸子,她竟鬼使神差地勉强接了过来。
她握住酒瓶,没喝,“我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宫逸点头,看着江面,眼角有泪光闪现:“我知道。”
“没事你又怎么会找我呢?”
“我就是个废物,爷爷看不起,公司管不好,现在,连朋友都没一个……”
“没人在意我。”
宫逸语气凄凉,身上散发出和他本身气质完全相悖的孤独感。
颜黛觉得他今天晚上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虽然她对宫逸这人没好感,但看在他在园区好歹护过颜脂的份上,颜黛还是多嘴安慰了一句:“你别这么想,傅闻州和唐宇行不就是你的朋友吗?”
“傅闻州?呵。”
宫逸捏住酒瓶的手指收紧,易拉罐在它手里变了形。
“他算什么朋友?他把我当过朋友吗?”
“我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他,唯他马首是瞻,就连他婚内出轨,我都是站在他那一边,可他是怎么对我的?!”
“他扶持那个野种来跟我抢家产,暗地里派人把我送去T国,都是他干的!是他!”
宫逸嘴里吐出一句又一句让人觉得意外的话。
颜黛张张嘴,呆愣愣地喝了一口酒。
她宁可相信宫逸说的是醉话。
傅闻州有什么理由对宫逸这么赶尽杀绝?仅仅是因为他没价值了吗?
那卸掉他宫家继承人的位置,惩罚也够了,干嘛还要把人往那种人间地狱送?
颜黛想不通,“你的意思是,你被抓去园区,是傅闻州干的?”
“是!”宫逸突然站起来,激动地咆哮,“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那个私生子感谢他的扶持,感谢他把我弄去T国绝了他的后患之忧!我可是把州哥当我亲大哥的,他怎么能这么狠!”
宫逸将酒瓶用力甩了出去,拼命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恨。
“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不管我也就算了,他怎么、他怎么能背刺我呢?呜呜呜……”
宫逸说着说着,突然捂着脸痛苦地蹲了下去,哭得像个孩子。
颜黛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她对不远处在保护自已的王虎拼命打眼色:【怎么办啊虎哥?】
王虎为难地摊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颜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安慰宫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要不你还是先平复一下心情。”
“咱们接着聊正事。”
宫逸抬起哭花了脸,看着颜黛,委屈地憋出一句:“颜黛你还有没有心?我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跟我聊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