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甲呼吸微顿,隐隐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了,嘴角勾起笑容:“然后?”
“早在之前,我知道自己一直很喜欢你们,但沈医生,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总是缺了点什么。直到你们……”
直到你们脱去伪装的人皮,展露出足以让任何人类尖叫发疯的恐怖一面,我才发现缺掉的那部分被补齐了。
但这些话沈暮云没法说出口。
他陷入了沉默,维持着作为精神病患者最后的尊严。
沈甲墨绿色的眼睛灼热无比,看起来想把眼前人整个吞下去。
“说完,宝贝,”他温声诱哄,“你的脑子怎么坏掉了?是被我们蛊惑,无可救药地深深爱上了我们吗?”
沈暮云不说话,垂眸看着沈甲圆润干净的指甲,想象它们变成恶心长虫的画面。
沈甲完全不知他的想象,已经非常满意,俊美的脸上带着巨大的、有些虚幻的餍足神色,飘飘然地看着沈暮云,仿佛在看一块裹满蜂蜜的糖果。
“你的每句话都甜得让我的舌头发麻,云云。”沈甲用黏腻的语气说,“我的脑子早就坏掉了,比你坏得更彻底,我应该把头盖骨掀开,让你看看里面是不是写满了你的名字。”
沈暮云被他如此望着,腹部和胸腔跟着一起热了起来。
他努力调整呼吸,片刻后从沙发里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把所有窗帘都拉开。
外面原来已经是下午了,涌进来的阳光立刻驱散昏暗,把卧室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照得纤毫毕现。
窗户没有关,他低头看了一眼,看到林姨在花园里指挥园丁修剪玫瑰,园丁们的说话声传到二楼依然很清晰。
远远的,林姨也看到了他。
“醒了?”林姨笑着跟他打招呼,“我早上看到了沈医生,不要担心,小姐去t市出差,要下周才回来,我会帮你打掩护。”
沈暮云朝阿姨回以礼貌的笑:“谢谢。”
接着,他没有把窗户合上,就这样让房间充斥满阳光和鲜花的味道,重新回到了沙发边。
沈甲坐着,他站着。
沈甲最先行动,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
“想好今天怎么和我约会了吗?”沈甲笑吟吟地问。
沈暮云被太阳照着的一侧脸红得半透明,跟暖玉一样。
他分开膝盖,跪坐在沈甲的双腿两侧,低下头,就着明媚的阳光细细打量他的脸。
“想好了,”沈暮云低声说,“我要公平对待你们每一个人。”
他缓缓坐了下来。
沈甲一怔,瞳孔瞬间变得深不见底,宽大手掌紧紧攥住了沈暮云背部的柔软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