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肯谈我那支未上台的舞结果如何。
亲朋好友会更能放得开些。
他们会回忆我曾经的优秀。
然后再勉励我哪怕没了腿也能好好活。
可我又怎么看不出来他们说的尽是客套话。
而每个来看望我的人最后。
总是要再多感叹一句冯骥川的情深义重。
时间久了。
我竟然恍惚觉得他好像真的很爱我。
我是不是真的太矫情?
也许他只是少了些分寸感。
直到我截肢的第七天。
冯继承带着他的领导记者来到了我的病房。
——图穷匕见。
[小丽],他俯下身紧张地看着我,[他们就是来拍张照片问你几个问题,我保证不会让你累着。]
我迎着他期待的目光,讽刺的笑了。
[要是我不同意呢?]
3
我的意见不重要。
因为妈妈同意了。
她觉得我已经成了这样,这是我唯一能为我未来丈夫做的事。
尽管我早就提出了分手。
冯骥川喜出望外,将人带了进来。
病房内打起拍照用的大灯。
冯骥川在他的领导和所有媒体面前表演了什么叫亲力亲为。
他从未辅助过我上厕所。
可今天却榨了一大杯西瓜汁。
丝毫不顾我喝完会腹泻端给我喝下。
又和摄像头等了我两个小时,终于拍到了他不怕脏不怕累为我倒端屎端尿的样子。
他要表演感激,要表演心痛,要表演不离不弃。
所以他撒谎我伤口红肿痛,提前请来医生为我拆开伤口换药。
在伤口拆开那一刻。
组织液渗出的腥味蔓延至整个房间。
冯骥川立刻垮了脸色,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所有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妈妈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尤为沉默。
[妈妈,你现在还认为我应该和冯骥川结婚吗?]
我这样问。
可妈妈还是不说话。
尽管她眼中的悲哀不比我少。
妈妈沉默片刻后,拿起一包卫生纸走向卫生间递给冯骥川。
我听见卫生间传来妈妈对冯骥川的嘘寒问暖。
过了许久她重新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