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之下,长明道人揽过了两边少女,眸中有邪火一闪,舔了舔嘴唇,刚想行那‘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之事,先与这两个千娇百媚,精挑细选的美人儿共同‘论道’一番,以补修行,再思其他。
然而,
一道血符风驰电掣,破入神府而来,将暧昧的气息一扫而空,叫长明道人登时不愉: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
虽然嘴上冰冷,但他还是一拂袖来,便将两个少女推开。
‘采补’合欢不过修行之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扰不了他修行道心。
但入夜血符传来,定是有事生,说不定就是哪个乡野的‘妖魔’、‘野道人’潜入进来,不知规矩,行那屠戮生民‘饮鸠止渴’之事。
这种事情,当以儆效尤,悍然镇杀,然后将妖魔、亦或者邪道的尸,悬挂在那些凡人蝼蚁的菜市场门口,给他们好好看看,
‘仙人’上神,也不是只拿好处不干事的,起码也庇佑了他们不受侵扰,只要不作妖,似那关中‘中洲’揭竿而起,造那‘黄天之祸’,就能够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活个三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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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道人主政四十载,自然知晓事情轻重缓急。
但当他指尖一点,将其中信息尽窥之后,陡然间,双眸猛地一缩,随后再无丁点表面伪装的‘仙门上真’风采,急步走过,晃得诸舞女眼前一花,便到了窗户前,一眼就看见了
远方星火,已吞没了‘城隍庙’。
下一刻,
咆哮声响彻了整个水泽神府:
“竖子,竖子安敢!!”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当八道涌现法力的气息,开始在‘水泽乡县’弥漫,将属于‘十都境’的威严尽露无疑之时。
所有的乡县之民都被惊醒了。
有靠得近的,已经看到了掌管‘户籍’的城隍庙,在烈火下化为了余烬。
于是
骚乱开始了。
本来正是宵禁的时候,但焦躁不安的民众却推开了房门,
他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观摩着‘城隍庙’被烧。
“我我的户籍命牌还在里面啊!”有人面露惊悚。
他们一早就知道,要是户籍命牌被焚烧掉的话
那么就代表着,烙印在自己身躯之上的‘奴印’,便会自主激,使得神魂崩溃,当场横死。
有些人惊慌失措的撩起衣袖,去看着自己手臂,大腿上的印记。
却见到————
本来如同被烙铁刻印在肉体之上的‘痕迹’,竟然慢慢变淡了。
似乎那‘城隍庙’每每被焚烧一分。
他们身上的‘枷锁’,便会越减轻,直至消失无踪。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愣了。
难道是那些‘仙人老爷’在欺骗他们?
不!
从前有人冒犯,那‘户籍’带来的压迫,可是当场就叫人横死,神魂寂灭的,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这种不长眼的可怜虫、倒霉蛋。
那种哀嚎与惨叫被仙人老爷无情的镇压在菜市口人最多的地方,以儆效尤,叫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禁心有戚戚。
可城隍庙都完了,代表着他们的‘户籍’也完蛋了,为何他们每个人还是毫无伤?
“我能感觉得到‘武籍’压在我心神之上的阴影,没了,没了!”
有武夫精神一震,常年打熬精神,最是敏感,这一刻枷锁尽消后,甚至福至心灵,催生出了‘武道意志’,一朝挣开重重锁,果然人间多英杰!
“‘奴籍’被烧了,‘奴籍’被烧了!”
有衣衫褴褛之辈目光呆滞,看到这一幕心头一动,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他们都是在荒野里游荡进来,不是本地人的后裔,每个这样的出身,都会被上面无情刺下‘奴籍’,本以为一辈子都难以翻身,只能受人打骂屈辱,可是现在却看到了希望。
这时候,
十人一什,天罡军鱼贯而入,行走在大街小巷。
无论是‘武籍’居住的青瓦巷、‘民籍’居住的泥土屋街,甚至是原本‘奴籍’居住的茅草房,都有他们的足迹经过。
同时有关于‘天罡将军’于水泽府举起旗帜,与‘黄天教’联络,得赐‘黄天符’法,可焚烧乡县户籍,解放万民的消息,也在风暴不停酵之中,传遍了这个黑夜!
这些被洛景分出来的‘天罡军’武夫,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无一不是‘水泽乡县’的本土人。
至于其他的战士,则在他的率领下,如同长龙一般,向着近乎沦为废墟的‘城隍庙’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