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疏明月在天未亮时就起身打坐、自己练剑,还有看徒弟练剑。
&esp;&esp;大抵是分了半颗金丹,除了觉得自己身体大不如前外,也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停滞了不少。
&esp;&esp;他在化神境有多久了?
&esp;&esp;几十年?几百年?
&esp;&esp;有点忘记了。
&esp;&esp;修仙这条路,让人活得太久,忘记了时间流逝。
&esp;&esp;疏明月半卧在澡雪峰的台阶上,侧身看着子书海练剑,看得有些累了,就闭起眼睛小瞇一会,睡了个午觉。
&esp;&esp;他最近身体总觉得有些懒散,心情也懒洋洋地,提不太起劲。
&esp;&esp;大概是自从将魔界结界封印住,山下也没有邪祟的事情发生,他过得有些太安逸了,才会什么都不想动。
&esp;&esp;阳光透着树叶的缝隙,细碎地打在他的脸上,叶片窸窸窣窣交迭着,阴影随风晃动,让疏明月一时恍神,总觉得现在这样生活也很好。
&esp;&esp;修为停滞不前又如何?
&esp;&esp;他又不是什么争强好斗的人。
&esp;&esp;修真界平安无事就挺好的。
&esp;&esp;疏明月才刚这样想,远处就听到有人喧哗,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esp;&esp;澡雪峰说来也不算下,此刻全是那位弟子的声音。
&esp;&esp;「不好了!不好了!仙君!仙君!掌门!掌门!」那名弟子慌慌张张地大喊,一喘一喘,脸上还沾着血渍,弟子服也破破烂烂。
&esp;&esp;疏明月睁开了眼睛,喊着还在练剑的徒弟:「小海,你去看看。」
&esp;&esp;子书海很快心领神会,马上就跑过去搀扶着那弟子。
&esp;&esp;「发生什么事情了?」弟子身上全是爪痕,鲜血还不断地从衣服内渗出,彷佛刚遭受到严重的攻击。
&esp;&esp;「玉师叔……带着……我们一群人下……下……」弟子气喘吁吁,连话都讲不清,还没说完就先昏了过去。
&esp;&esp;「……」
&esp;&esp;子书海转头询问:「师尊这样……」
&esp;&esp;疏明月已经从半躺的姿势站了起来,很快地整理起了衣服,「你扶着他。」
&esp;&esp;说完,疏明月拿起传音符喊了几声,「清溪?能听到我说话么?」
&esp;&esp;传音符只是晃动了一下,就没有再回应。
&esp;&esp;疏明月手指一掐,大致确定了玉清溪所在的位置,拿起身旁的剑说:「他们在山下,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先下山看看。你带这位弟子去救治,我晚点回去。」
&esp;&esp;「等等!师……」
&esp;&esp;子书海话都还没说完,疏明月人就在他前面消失。
&esp;&esp;他也想跟着去,疏明月跑得也太快。
&esp;&esp;「呕——」晕倒的弟子还被子书海扶着,非常不巧地呕了几口血在他的衣服上,浓浓的血腥味呛了他直皱着眉头。
&esp;&esp;子书海:……
&esp;&esp;要是他现在还是魔尊,这人估计已经被他丢到蚀骨河去。
&esp;&esp;可惜他现在不是。
&esp;&esp;得把这人抬回去才行。
&esp;&esp;子书海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弟子整个人都扛起来,原本打算就这样丢到落瑛峰上,结果这才发现落瑛峰空着没有人。
&esp;&esp;刚刚听那位弟子好像说玉清溪带着一群人下山。
&esp;&esp;子书海不知道还有谁是医修,他平常也不跟其他弟子来往,唯一认识的只有楚尽日,估计他现在也在山下。
&esp;&esp;但是把这位弟子丢在这里好像也不是。
&esp;&esp;子书海只好先让弟子躺在落瑛峰的空床上,用玉清溪教的一点点包扎技巧替弟子包扎。
&esp;&esp;他想快点下去找师尊。
&esp;&esp;这位弟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脸有点发红,看起来正在发烧,嘴里还喃喃呓语着。
&esp;&esp;子书海原本期望能早点离开的心情落空,只好继续待在这个弟子旁边观察他的病况。
&esp;&esp;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有位弟子因为练剑受伤,想打些膏药,走进落瑛峰。
&esp;&esp;受伤的弟子正想找人包扎,看到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子书海一个人在病床旁边呆坐着,默默地鼓起勇气询问:「那个……你是明月仙君的徒弟吗?」
&esp;&esp;「是。」子书海点了点头,「你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