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怕冷。
那次三跪九叩后,我差点冻死。
自此,我恐惧冬日,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可现在却为了解除婚约,脱下了狐裘,穿着单薄的素衣,背上了荆棘。
每走一步,我都痛到满头冒汗。
爹爹昨日夜里突然发起高烧,卧在榻上,不能与我相送。
我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一步步走到金銮殿。
那些人的编排更加荒唐,说着我因为不贞,才被如此折磨。
才要和罪人一样,负荆请罪。
忽然有人抬手朝我丢菜梗,在之后就是臭鸡蛋,烂番茄。
我只能加快脚步走着,任由荆棘越扎越深。
待我走到金銮殿时,我身后已是一片血红。
付清轩站在人群中,死死地看着我,双眼通红。
他身子颤了颤,试图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克制。
圣上饶有兴趣地挑眉。
“你当真为了和摄政王解除婚约,宁可滚铁钉,受杖责?”
“真是有趣,没想到摄政王此等才俊,竟会被商人之女如此嫌弃。”
他言语带了几分调侃,故意要付清轩难堪。
可付清轩死死盯着我,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挑衅。
“连菲菲,为何还执迷不悟?!”
“只要你服软,我可以既往不咎,难道你真的要继续自虐?”
“你是要故意威胁我吗?”
他再也无法克制,上前抓住我发紫的手,只觉得满手冰寒。
付清轩一怔,下意识地想要捂暖我的手,却被我迅速抽离。
我咬着唇,看向他惨白的脸,朝他轻笑一声。
“付大人风光霁月,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而小女子身份卑微,还被匪徒强行掳走,如今名声不佳,菲菲有自知之明,我高攀不起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