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晨,孙景华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服,动作轻缓而熟练。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让他动作微微一滞。
“二哥,你又要去黑市?”
孙景华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应道:“嗯。”
“能带我去吗?”孙景斌的声音里带着试探和期待。
“不行。”孙景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老实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孙景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缩回了被窝。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孙景华轻手轻脚地溜出院子,迎着微凉的晨风快步走向黑市。街道上已经有零星的人影,都是奔着同一个目的地而去。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破旧的麻袋,里面装着精心挑选的南瓜。这些天来,他靠着躺平晒太阳,在时空菜园里辛勤耕耘,总算有了一些收获。虽然不多,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难得的财富。
拐过一个弯,黑市的入口出现在眼前。守门的大汉上下打量着孙景华,目光在他背上的麻袋上停留了片刻。孙景华心领神会,掀开一角给他看了看。大汉点点头,侧身让他进去。
黑市里人声嘈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警惕的气息。孙景华熟门熟路地走向上次交易的地方,那个中年男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眼睛紧盯着他的麻袋。
“大叔,还换吗?”孙景华开门见山地问道。
男子点头如捣蒜:“换,当然换。”他压低声音问道:“小兄弟,这南瓜种能自己种吗?”
孙景华凑近了些,小声说:“应该可以,不过这是农科院的新品种,还在试验阶段。您可别说是我给的。”
男子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色:“那太好了!我带了52个鸡蛋,能多换点吗?”
孙景华愣了一下,这可比他预想的多得多。他本来只打算换20个鸡蛋。但看着男子急切的眼神,他心里不禁有些动摇。
男子见孙景华犹豫,急忙解释道:“小兄弟,这可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啊!我们农村实在是太难了,要是能种出这么好的南瓜,明年就不愁没吃的了。”
孙景华心里一软,想起了自己的农村出身。他知道那种艰难,但现在的他,也只能提供有限的帮助。
“这样吧,按原价,剩下的两个我买下来。”孙景华最后说道。
男子喜出望外,连连道谢。交易完成后,孙景华转身准备离开,心里却不太平静。他摇了摇头,继续寻找下一个交易对象。
突然,一阵骚动从不远处传来。
“抓住他!偷东西的小贼!”有人大喊。
孙景华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那身影莫名地有些熟悉,孙景华眯起眼仔细看。
突然,他瞳孔一缩,惊呼出声:“景斌?!”
顾不上其他,孙景华冲向那个方向。他挤开挡路的人,大声喊着弟弟的名字。前面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惊恐。
那确实是孙景斌。
孙景华咬牙,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追兵也不甘示弱,大喊着“站住”。眼看弟弟就要被追上,孙景华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孙景斌的胳膊,将他拉到身后。
追兵也赶到了,气喘吁吁地指着孙景斌:“就是他,偷了我们的东西!”
孙景华挡在弟弟前面:“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上前:“这小子偷了我们的鸡蛋!”
孙景华皱眉,转头看向弟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