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定睛一看,看到李员外手中的孩子摇头晃脑地哭,头上的斗笠跟着一起晃。
林以纾:“”
这不是她画的火柴人吗?
斗笠掉落,露出火柴人如窝瓜般大的脑袋。
火柴人张大了嘴,獠牙探出,咬住李员外的胳膊。
猝不及防之间,李员外吃痛地大叫,他挥开火柴人,骨爪刺穿火柴人。
火柴人化成一堆碎纸,落在地面。
就在他愣神的一刻,一个孩童模样的身影从巷子的地面爬出,站起了身。
景寅礼拂开身上的尘土,双手飞快地结印,动作流畅如水。
十几道青符从他的身后飞出,带着强烈的灵力波动直冲天际,飞向李员外身边,分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将李员外包围住。
青符破空而去,迅雷不及掩耳地轰炸起来,“轰轰”的爆炸声下,尘灰四起。
李员外瘦长的身影在爆破声中不断震动,四肢往后仰,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烟雾中,一道有半个人大的青符从天而降,将他镇压在地面,符咒的力量比枷锁还要牢固,让他只能发出吼叫声。
踏云会的修士们将李员外围住,将他套入缚魔网。
林以纾见此,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她用手捂住自己撕裂的衣袂,脸色苍白地想着自己该往哪里去。
在林以纾看不见的背后,景寅礼朝她走来,小小的身影变大,地上的影子变长,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林以纾反应过来时,景寅礼已经走到她身后,将长袍披在了她身上。
林以纾惊讶地转过头,“景公子”
景寅礼:“殿下受惊了。”
林以纾:“你没事就好。”
景寅礼的外袍上有一股雨后新竹般的气味,略微抚平林以纾繁复的心绪。
她现在说话都不敢张太大嘴,怕其他人看到她尖利的牙齿。
远处李员外咆哮了一声,林以纾的嘴忍不住地张开,跟着想吐露吼叫声。
“啊”的一声,林以纾咬住自己的舌头,立即用手捂向自己的喉咙。
景寅礼:“殿下喉咙又疼了?”
林以纾从纳物囊中取出瓷瓶,倒出几颗润喉丸,送入自己的口中,欲盖弥彰地咳嗽,“确实,也许是昨夜受凉了。”
不等景寅礼再问话,林以纾开口,“景公子,我的衣裳破了,总不能一直披着你的袍服,不远处有个成衣铺,我想去那里找件衣裳穿,顺带也休憩片刻。”
她现在这个状态,随时都可能异变,还是一个人待着为好。
景寅礼:“殿下为什么不能一直披着我的袍服?”
林以纾:“?”
这是重点吗?
林以纾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抬起头。
林以纾:“倒也不是这身衣裳不好,但我还是想换上合身的女子衣裳。”
景寅礼沉默片刻,“是我疏忽了。”
林以纾被送至成衣铺中,她朝景寅礼笑了笑,而后踏入铺子内的静室,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