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弃达到顶峰之前,我赶快从包里翻出药吃下去。
原本医生说,抑郁的症状很轻了,再吃一个疗程就可以停药。
现在看来,应该是停不掉了。
*
顾司臣回来时一身酒气。
扑进我怀里,不满道:“小烟怎么没去接我,他们都有女朋友接,就我没有。”
他脸上泛着红,眼里带着迷蒙的雾气,捉住我的嘴唇厮磨。
放在往日,面对这样动情的顾斯然,我会环抱住他回应。
今天却只是木然地站着。
顾司臣察觉到我的僵硬,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酒气冲到你了?”
他眼里是在意,是讨好。
我的心头微动。
刚要开口时,顾司臣的手机响了。
他放开了我,当着我的面接通了陆念念的电话
他随手戴上一只蓝牙耳机走进了浴室。
另一只耳机遗落在我面前。
耳机里传出来女人娇软的声音:
“顾总,人家想你想的腿都软了,你得负责”
陆念念是顾司臣新招的秘书,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出入顾宅。
我从未怀疑过什么。
顾司臣喑哑着嗓子说:“刚开了荤就这么骚?”
“顾总坏,明明那天还说人家纯,怎么提上裤子就改口了?你说,我跟你家那个比,哪个更清纯?”
“当然是你,她怎么能跟你比?”
女人被取悦到,故意捏着嗓子娇笑。
顾司臣的呼吸变得粗重,压低声音说:“明天办公室,看我怎么喂饱你。”
他们的声音像带着刺,扎在了我身上。
我浑身发抖,用指甲抠着桌面才能勉强站稳。
更露骨的话传来,伴着女人的娇喘。
我再也听不下去,把耳机丢进了垃圾桶。
顾司臣握着电话出来时,嘴角还带着笑。
我压着颤抖问:“谁的电话?”
“客户,谈成了合作,高兴就多说了两句。”
人在撒谎的时候,总是会解释很多。
他凑过来,想继续刚刚的那个吻。
我推开了他,说:“早点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身上的力气一下被抽空了。
我瘫坐在地上,用袖子一遍一遍地擦嘴。
一想到,顾司臣的唇吻过我,也吻过别的女人,我就觉得恶心。
原来脏的不是我,而是他。
会所里听到的那些话,不是酒后胡言乱语,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身心都出了轨。
曾经,我发现家里有不属于我的头发时。
还骗自己或许是打扫的阿姨留下的。
如今现实摆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蠢。